凌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靠在陆景行温暖的怀里,而陆景行则是紧紧的搂着她。夜色静好,梨花在夜风的轻抚下,在月光中飘飞,翩翩起舞。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梨花,这样的人,一切的一切,令凌潺沉醉沉沦。
晨风微凉,朝阳最终挣脱了东山的束缚,炫耀着它那迷幻的光芒。凌潺半个时辰的剑已练完,这套《寒绝剑》她如今练得虽还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也称的上是游刃有余。
凌潺并没有因水无月昨天爬树摔伤的事而使自己上树的乐趣泯灭。她将剑放在树根旁,轻轻松松飞上了树上粗枝,稳稳落了座。之后取下了别在腰间罗带处的笛子,把玩起来。不远处,紫笛正学着陆辞的每一个剑招挥舞着附满晨光的暖
剑。凌潺静静地观察着紫笛的动作,脑海中浮现出的却依然是昨晚的场景,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
凌潺嘴角的那抹笑还未消,一把剑已向她飞了过来,惊得她立刻纵身一跃,剑与她擦身而过。脚刚触地,剑身穿透树皮的脆响已从头顶传来。树上那始终不愿离去的旧叶最终还是经不住外力的怂恿,决定弃枝,纷纷飘落,一场落叶雨与凌潺不期而遇。
“姐姐,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了。”紫笛跑了过去,此刻惊魂未定。她的一时大意,竟使剑脱了手。
凌潺抖去衣裙上的落叶,摆摆手:“没事,你不用担心。”
紫笛一脸的自责:“对不起,我不应这样大意的。”
“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不要太自责。”凌潺不会因这种小事去计较。
“刚刚还真是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你如果有什么事,府主怕是要将我活剥了。”陆辞手里握着尚未入鞘的剑已站在了凌潺面前,说得有些夸张。
树叶还在三三两两的飘落,凌潺神情淡定:“我如今的轻功也不算差了,躲避一把剑还是绰绰有余的。”
“哟!看来我们陆府马上就要有主母了。”陆辞故作惊讶的样子。
凌潺不解,疑惑地看着陆辞。陆辞再次开口:“这样贵重的玉镯都送给了你,这还有何疑惑的。只是我倒是很难想象,两个同样淡漠的人竟走到了一起,将来你们的生活怕是很无趣呢。”
“你这是瞎操心。姐姐这是外冷内热。”紫笛不服陆辞所说的话。
“我知道这是景行母亲的遗物。”凌潺盯着腕上那如羊脂般细腻纯洁的玉镯,说道。
“不仅如此。这可是先府主亲自去趟西域,花了两个月时间寻得的上等羊脂玉,自己亲手雕刻而成,送与先主母的定情信物。府主将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凌潺本就知道这玉镯贵重,如今听了陆辞的话,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
贵重,而是贵重得非同凡响,它的价值不是在于金钱方面,而是在于它所包含的意义。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陆辞突然想到了这个。
凌潺指间拿着一张闪着墨绿光泽的树叶,就如同看稀罕物一般细细欣赏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府主昨晚可是命人连夜将水无月送走了,这不算打打杀杀的事吧?”陆辞在水无月那的热心肠已所剩不多了,他实在有些受不了水无月那说变就变的性格,翻脸就不认人。水无月这一走,陆辞倒显得有些开心。
“真的送走了?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凌潺有些诧异,同样也有些担忧,她不知陆景行这算不算违背了江湖道义,背弃了承诺。如果那样的话,陆景行将会遭到别人的指责嘲讽,毕竟陆府在江湖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紫笛,不过瞬间明白了一些,又迷糊起来:“我说呢,平日里早早的就见她起床出了屋子。而今日我出门来这里时,见她屋子的门还是紧闭着,原来是送走了。只是为何这样急匆匆的?”紫笛去山顶必定要途径水无
月屋前,因此每天早晨都可碰上。
“你人在医馆,当然不知道,她昨天傍晚爬树,从这树上摔了下来,蛮惨烈的。府主实在是容忍不了她的任性妄为了。”陆辞指着身旁这棵树说道。
紫笛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伤得如何?”紫笛如今也算是半个大夫,对伤者的伤势敏感了许多。
“伤了腿,不过只是皮肉伤,几天就可以行走。我也不知道她一天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陆辞对水无月的行径已无可奈何。
凌潺拿起了放在树根旁的夕降剑,说道:“你们继续练吧,我先走了。”凌潺觉得陆景行是因为她而送走了水无月,可她不想让陆景行成为一个失信之人,想去找陆景行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