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笑着问道,“你只要说还是不是上次那个搞文学的?”
“好像还是吧。人家可是才女啊!”
“才女无貌。”栗子敏小声地和我对视笑着说。
“你就是那么在乎别人的外表吗?”赵妲的口气立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横眉竖目地对栗子敏说道。
栗子敏蔫蔫地不说话,我连忙说:
“你们看到了程尚手上的彩指甲了吗?真好玩儿,还是他女朋友给他涂的。”
栗子敏担心地看了赵妲一眼,没有说话。赵妲叹了口气,说:
“他朋友也是心里着急,担心拴不住他啊!那是给他做了一个标记,别人就不会插手了。”
我和栗子敏愣了一愣,没想到女孩子的心机这么得深。停了一会儿,我说道:“至于这样的吗?不至于吧!”
赵妲耸耸肩,不再理我,转头亲热地和栗子敏说话。等到送走了赵妲,我看着返身回来的栗子敏,感慨道:“你完了,这辈子你是完了,你的智商恐怕是斗不过她了。”
那一片天空——风雨柳丝(8)
“干吗要斗?”栗子敏大度地说,“如果我们将来能在一起的话,我让着她就好了。”
一瞬间,我的心里起了疑,看看宿舍里没有人,我问栗子敏,“你们真的是打算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吗?”
“嗯!”栗子敏低头收拾衣物,不再理我。
“那我真的是很佩服你,子敏,你不想想看,将来你们能分到一起吗?未来的事情,说不准的太多了。”
“总得往好的地方努力吧!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
栗子敏的愿望就是能和赵妲一起生活,过完下辈子。这么快就看到了人生的尽头总是令我不寒而栗。那时,我的一些中学同学已经结婚了。回去找他们玩的时候,他们对我说:
“舒涵,可以结婚,其实婚前婚后真的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不能要孩子,一要孩子这一辈子就看到了头了。”
栗子敏的思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所畏惧的,正是他所欣赏的,我们所欣赏的,却正是他所畏惧的,或许我们不是一种类型的人,但愿吧!栗子敏曾经告诉过我,将来在我们分别十年后,他会带着他的几个孩子来看我,无论我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等着。
早晨起来的时候,头疼得非常厉害,但是今天正好是老师检查作业的时间,真是奇怪,每一次碰到我自己不喜欢的课程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难受起来,这其中不带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难道我的意志竟然知道了我的肉体要受苦,所以提前通知我吗?但是今天不行。如果今天我不去的话,老师会认为我存心偷懒,因为两个星期过去之后,我已经成为了老师的重点照顾对象。或许在老师的眼睛里,我正在拖着班级的后腿。郑智珍晚上看我画得有些过于的疲劳,对我说:
“你没有必要画那么多的,画得完就给她看,画不完的你就不要给她看了,不然她生气你也生气,反正一节课又不能把所有学生的全看完,你何必总要往前冲。”
我暗暗醒悟,骂自己的糊涂,嘴上正色说道:“我是想要她从内心深处承认我。”
郑智珍看了看我,说:“其实好多的事儿没有必要这么的认真的,而且,咱们这个美术,有什么绝对的啊!不都是在听别人怎么说的吗?她那时心情那么不好怎么会说你好呢?”
我无言以对,但隐隐约约又总觉得真理应该是在自己的这一边。中午继续去图书馆画画,睡得有些少了,头就逐渐地晕眩起来,我看着手中的画稿,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休息了,拿了画稿走进楼里等电梯,看到申韵在门前站着,我下意识地把画稿夹紧一些。申韵向我的手里看一看,问:
“这是什么?”
“我的课堂作业。”
“嗯!”申韵点点头,不再作声。一起上到了楼层,申韵拿出钥匙开门,问我:
“进来吗?”
我抱歉地摇摇头,申韵微笑一下,推门进去。我向班里走过去,前排的李宓大叫一声,说:
“张舒涵,我们正说你呢!”
“说我什么?是不是光干活没有成绩?”
“不是了,”李宓笑嘻嘻地说,“说只要是有你在,我们就不用担心被老师骂了。”
李宓未必是有坏心,只是表达感情的方式委实是让人受不了,我已经逐渐开始厌恶起她来。看我不说话,李宓大声说:
“你是一个男孩子啊!这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