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着燕容有些怪异的神情,又想到夏氏死时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何处的墙?难道,难道是我昏迷醒来之时那处的墙?”
燕容咬咬唇,终是点点头。
楚**心脏呯呯乱跳,“还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与我说来!”
燕容迟疑了一下,便将陈冰月出现之后说的那些话以及慕锦毅命人查出来的关于陈冰月与胭脂的真实身份一五一十向她道来。
末了,又道,“世子盘问过夫人身边侍候的人后,便让人将她们带了下去,如今夫人院里被死死防守着,任何人未经世子允许不得进出。”
楚**怔怔地望着前方,心中却是一阵翻滚,陈冰月竟说是她杀了夏氏?甚至,连理由都替她想得好好的,误杀,惊慌之下失手误杀!真是,真是好一个惊慌之下失手误杀啊!饶是慕锦毅再看重她,再不舍她,若是她手上果真沾了他的亲生母亲夏氏的血,那这一辈子,他们再无能够平静相处的半分可能!
那慕锦毅呢?他可会相信?相信陈冰月的说辞,相信真的是她失手杀了他的生母!
燕容望了望她的神情,又小心翼翼地道,“陈冰月虽说,说是少夫人,但世子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楚**垂下眼敛,如此沉痛之事,当然会下意识反驳,可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旁人又怎能轻易得知!
只是,若是他相信了呢?若是他真的相信夏氏是被她失手杀死的,那她又该怎么办?想到这种可能,楚**只觉得心中一阵细细密密的痛。
“陈冰月她们呢?”她轻声问。
“已经被抓起来了,与之前被抓的几人关在了一起。”
“嗯,你出去吧,让我一人静一静!”楚**疲累地朝她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燕容担心地望了望她,可却什么也不敢说,虽说她也并不希望国公夫人的死与少夫人有任何关系,但是,陈冰月那种说辞合情合理,若是国公夫人果真是如同疯魔一般袭击少夫人,少夫人在惊慌之下,确是有可能做出无法挽回之事。如今,唯有希望世子能早点找到证据证明陈冰月确是说了谎,国公夫人的死与少夫人并无瓜葛,否则,这对好不容易才渐渐融洽起来的小夫妻,将来只怕再也无法面对彼此,尤其是用情至深的世子,这一生,大概都会痛苦不堪。
这晚,慕锦毅没有回到文庆院,楚**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雕花床上,睁着双眼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楚**在玉珠等人的侍候下梳洗后,便到了太夫人院里。
太夫人见她进来便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楚**见她神情如往日一般,似是,并不知道夏氏已经过世了,心中极为诧异,可仍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方才毅儿过来说,昨夜你母亲发病,如今大夫让她静心休养,旁人不要轻易打扰,你平日又要忙家事,又要照顾阿盼,你母亲那边便交给丫头她们侍候吧。”
楚**愣愣地望着她,慕锦毅竟然瞒下了夏氏的死?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夏氏身为国公夫人,她的死又能瞒得了多久?
楚**心中不安,但表面却看不出异样,只是朝着太夫人点点头道,“一切便听祖母的!”
太夫人轻轻拍拍她的手,“不是祖母不让你尽孝,只是大夫说你母亲此次病得与以往有些不同,阿盼年纪尚小,你每日与他接触,若是染上了些什么东西,万一传给了他,那可是不得了之事!”
楚**心中又是一阵诧异,太夫人这话,难道慕锦毅竟是说夏氏患了会传染的病?
又陪着太夫人说了会话,楚**才告辞走了。
直至她走了良久,太夫人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掏出绢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昨夜发生那么大之事,慕锦毅又怎可能会瞒着她,早就将夏氏的死,及陈冰月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太夫人听后不禁老泪纵横,她出于一片好心收留了陈冰月,却不曾想过会给府中招了这么大的祸害,夏氏纵是再让她瞧不上眼,但终究亦她的嫡亲儿媳妇,如今无端惨死,又怎能让她不难受!
慕锦毅静静地望着白发苍苍泣不成声的太夫人,眼眶亦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都怪孙儿没用,这才让母亲死于贼人之手!”他呜咽着跪在地上。
太夫人颤颤蘶蘶地扶起他,流着眼泪道,“快快起来,此事又怎能怪你!要怪,便怪祖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