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早几日又打骂了四妹妹吧?还抢了父亲给玉姨娘的玉镯吧?更对大姐姐言语间多有不敬吧?”慕锦毅将胞妹慕淑颖的种种劣迹一一道来。
夏氏听了不禁有点心虚,“你三妹妹年纪尚小,一时不懂事是有的,待再长大些自然就好了!”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如今三妹妹都有十三岁了吧,离及笄也不远了,难道日后她嫁到夫家也是如今这副霸道的模样?”慕锦毅冷冷道。
夏氏有点恼羞成怒了,“你三妹妹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会好好教导她,定不会让她丢了你堂堂慕国公世子的脸面!”
慕锦毅失望地望着母亲,就是这样,也不能怪自己与她亲近不起来,每每自已多劝一句就嫌自己多管闲事,一旦三弟和三妹闯了祸惹了事就恼自己没有手足之情,对弟妹见死不救,三百六十招手段一一使来,撒赖也好痛斥也罢,誓必让自己出头给惹祸的人擦屁股。想来三弟和三妹那种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就是她惯出来的,难怪祖母不放心把中馈交给她。
“母亲既这样说,儿子也没话好说了,若无其他事,儿子便告退了!”
夏氏张张嘴巴,想说些暖心的话,但看着儿子沉下来的脸色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呐呐地点了点头。
“毅儿昨晚把梅家小姐轰了出去?”慕国公太夫人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婢女。
“是的,好多人都看到表小姐哭着从世子书房里跑出来!”
太夫人神情一冷,这个夏氏,也不看看她那个外甥女是个什么样货色,也敢往自己孙儿房里塞!
“你着人给夫人传话,就说是我说的,梅家小姐在府上也住了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打扰她回家尽孝,明日便派人亲自送她归家吧!”
“是!”
婢女领命退下后,太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这个夏氏实在不是当家主母的料,当年自己真的不应该一时受不住小儿子的软磨硬施,同意娶她进门的。只是想着又不是嫡长媳妇,既然儿子喜欢那便娶了吧,只是谁也想不到夫君和长子会命丧疆场,长房又只留下嫡长孙女一根独苗,迫不得已让小儿子承了爵,只可惜小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媳妇也是不得力的,一时弄得慕国公府声誉一落千丈,若不是长孙子争气,独力撑起门庭,只怕自己死后无颜面对慕氏一族列祖列宗。
如今长孙子即将说亲,这回无论如何也要给慕国公府寻一个有魄力的当家主母!至于夏氏那点小心思,太夫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慕国公府有了那样一位侯夫人已经是极限了,再来一个差不多的就等着把府里搅得一团糟吧!
夏氏接到婢女递来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暗恼怒,只是也不敢违背婆婆的命令,只好尴尬地命人好生帮表小姐收拾收拾,又偷偷给外甥女添了些珠宝首饰,这才让人护送着哭哭啼啼的梅芳柔踏上归家的路。
第 019 章
楚*自从生日宴那日结识了韩玉敏,二人私底下关系越发融洽,今日是楚*往韩玉敏处送些小玩意,明日是韩玉敏给楚*送些亲手做的小点心。
对于楚*与曾经的儿媳妇候选人交好,陶氏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左右那些也只是自己私底下的盘算,并没有跟对方生母暗示过。而且,自从回京后难得见女儿又有了交好的姑娘,也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跟在自己身后管东管西,她也乐得清闲。
而三夫人自得知她替儿子物色的名师陶老先生到了府上小住,不禁又惊又喜,只暗道,天助我也,这回又能拜师又不用往易州去,现在关键是让二嫂从中替儿子引荐一番,到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日三夫人又来到陶氏院里,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陶氏感激她为女儿生辰宴尽心尽力,自然痛快答应向祖父引荐,喜得三夫人连连道谢。
三夫人回去后,忍不住得意地向丈夫楚叔健及儿子楚晟涛说拜师一事,三老爷父子又惊又喜,楚叔健忆及这段时间妻子往二房跑得勤,又为了三侄女生辰宴一事劳心劳力,再联想到今日拜师一事,刹时便明白妻子的目的,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对三夫人自然就越发体贴越发爱重,夫妻俩一时好得蜜里调油般,无比恩爱缠绵。
陶老先生听了孙女向自己推荐侄儿到门下一事后,又见孙女婿对那侄儿也甚为赏识,便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道,“你俩就是嫌老夫太清闲了是不是?特意找个小徒弟来磨人!”
楚仲熙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可那神情却是一副‘您老说对了’的样子。
陶氏亦掩嘴偷笑。
见小两口这个样子,陶老先生没口气地道,“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收徒!你明日便让那小子来吧!”
三少爷楚晟涛自那日起便每日到二房陶老先生住处里读书,三房夫妻因儿子拜师一事对二房夫妻充满感激,三夫人更是一得空就往陶氏处跑,时不时说些自己以前怀孕的事,又或者替陶氏肚里的孩子做些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陶氏见她一片好意,有时聊的话题也甚为有趣,便也乐得与她日日相处。
楚*过了十四岁生辰后,亲事便被正式提上了日程,陶氏虽因为养胎不便外出,但亦时时叮嘱丈夫留意些人品不错又有些本事的年轻男子,还再三强调房里一定不能有一堆通房小妾什么的。见丈夫脸上浮现笑意,陶氏振振有词地道,“如今尚未娶亲就有一堆通房小妾了,可见是个好色的,保不定将来宠妾灭妻。”
楚仲熙道,“或许纳那些通房小妾什么的不是他本意,是长者所赐呢?”
“那更不能要了,儿子尚未娶亲便塞一大堆女人,可见这家长辈是个扯不清的,日后婆媳关系恐怕……”
楚仲熙意外地望着陶氏,想不到表面大而化之的妻子居然考虑得如此细致。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你可都记清楚了?”陶氏见丈夫不出声,只定定地望着自己,不由嗔道。
“知道了,都好好地记住了,慧儿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会不重视她的亲事?”
“没说你不重视,只是有时你们男子考虑的没有我们女子那么深入,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后宅,事情可多着呢,一个不小心不害了囡囡一辈子?”陶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