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所有的一切,皇后的位子,家族的荣誉……是那样的不值一提,一切的一切,居然比不上那男人的一个微笑!”
“敏洁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一刻都没有……”
“我绑了她一生,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她……”
那个天下的霸权者,那个高贵的九五至尊,在那一瞬间,无助地像个孩子,眼神空洞洞的……没有哭,却是,比哭更让人心痛如绞。
其实,有时候,哭出来也是一种坚强!哭出来,也是需要勇气的,哭出来,也是一种变相的接受……虽然,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在自己或长或短的人生中,都会有得不到的东西,这东西或许会成为你的缺憾,但是,圆满并不是一切,缺憾也是一种美。
倘若每样东西,用金钱或权势就可得到,那么,这样东西也就不是这样东西了,这个人也不是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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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了满腹心怀的暇乱,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一场战役,需要我去开打!
推门走进屋内,莹秀正在收拾房间。她见我进来,停下动作,欠身问了个安,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自那一日之后,果然如我所料,莹秀的心被我搅得乱乱的,好几次偷偷地向我望来,被我发现后,又迅速地转移眼神。
我心里的得意倘先不论,现在看来,对于收服莹秀,也只差临门一脚了。这几日,她心里也想得够多了,日子再搁下去,怕也收不到更好的效果了,想到这里,我把玩着手指,缓缓开口,“莹秀,”满意地看到她的身形一颤,我轻笑,“累的话,先歇一下好了。”
莹秀顿了顿,木木然的,“不累,霖儿,我没关系的。”
“只要是个活人都会累的,都有关系的,”我将视线专注地移向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继续道,“有些人,即使活着也是死了;还有些人,却恰恰相反,即使死了,也是活着。”
“不知道,莹秀是哪种人呢?”我轻巧站起,向她靠近,“霖儿一直都想做个活人的,其它都先不去管它,身份啊,责任啊,就只看莹秀自个儿心里想的,莹秀是想好好活一场,做个端端正正的活人的吧?”
她愣是一惊,眼中还隐隐有些迷糊,呆呆地站在那里,回过神后,发觉我竟就在她眼前,轻呼一声,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飞快地伸出手,托住了她。
“乓”的一声,就在莹秀身后的那只花瓶应声而落,碎片划过了我的手,血,就这么流了出来。
其实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莹秀毕竟是殷昊派来伺候我的,怎么看,她也是我的下人。在这宫里,有哪个主子会为救下人受伤的?
她脸上表情复杂,紧咬双唇,一声不响。
“莹秀,”我不甚在意地笑,“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会保护你!”
闻言,她的身子抖动了起来,许久,抬头看我,眼神坚定,
“是,我是霖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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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宫里碰见我后,练如霜的光彩恢复了些,我与她的见面也频繁了起来,她时常放下灵妃的架子,穿上一身宫女装,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我这里来。
我时常笑话她,师父教她的武功,竟被她用到这种偷鸡摸狗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她坦然答道,用总比不用好啊!
这一日,也真是不巧,练师姐刚在我这儿坐了没多久,莹秀就来通报,毕珞前来拜访。
让她走是来不及了,毕珞也没那么好糊弄,练如霜心思一转,立马恭敬地站在我身旁。
“听说柳姑娘前几日受了伤,我就特意来看看。只是不知,这深宫大院的,被人伺侯的生活,柳姑娘都有能耐弄伤自己。”关心,讽刺,挑衅……我周围也只有他毕珞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能问出这许多意思了。
我幽幽地盯住他,道,“毕公子来看我不知是谁的意思呢?或是,有什么其它的图谋呢?”
他有些自嘲地摆摆手,刚欲说什么,竟注意到了正为他倒茶水的练如霜,细看她几眼,“那日摘花的奴婢,原是霖儿你这里的啊?”见我不动声色,又续道,“这姿色,做奴婢还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