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这年头,士大夫最重视名声。
&esp;&esp;詹文荣望着沉思的秦越,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esp;&esp;他也曾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却最终止步举人,心中哪能没有遗憾。可他毕竟是自己能力不济,心服口服。
&esp;&esp;而这个外甥……
&esp;&esp;哎,詹文荣只能长叹一声,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也怪不得谁。
&esp;&esp;起初,詹文荣得知外甥败尽家业的时候,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尤其是接到姐姐的信,说自己时日不多,那一刻,当真是想亲自打死这个不孝子。
&esp;&esp;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外甥被打得奄奄一息,尤其是那张脸,与姐姐是那般相似,他又忍不住心软了。
&esp;&esp;到底是姐姐的亲骨肉。
&esp;&esp;尤其是发现他竟然失了记忆,眼神清澈,如同初生婴孩一般,让他不由想起了幼年的外甥。
&esp;&esp;他、拦路虎
&esp;&esp;这个废了的侄儿,早已不在秦放眼里,他是死是活,都无法再对自己造成威胁。
&esp;&esp;只是方才秦康急匆匆地来通知,说是秦越阎王殿里溜达了一遭,再醒来竟然失了记忆。
&esp;&esp;自古以来,事有异相,必有问题。秦放一个读书人,对此深信不疑,这才马不停蹄地亲自赶来看一下。
&esp;&esp;“越儿,你现在感觉如何?”秦放看似关心地问秦越,眼中却满是审视。
&esp;&esp;秦越做出一副无知少儿的茫然模样,先是看了一眼詹文荣,再有些紧张地开口:“你又是谁?”
&esp;&esp;“越儿,不得无礼!这是咱们族长!”秦康连忙训斥了一声,眼中愉悦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esp;&esp;当初他大哥在的时候,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对着秦越这个侄儿还得笑脸相迎,又何曾耍过长辈的威风?而今,却是颠倒过来,这小子不得不对自己点头哈腰。
&esp;&esp;这么一想,收留他们兄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esp;&esp;如此一想,秦康更不愿让詹文荣带走秦越三人。
&esp;&esp;这詹文荣是知府身边的人,有他扶持,这秦越日子应当不会难过。
&esp;&esp;这可与秦康所愿,背道而驰了。
&esp;&esp;“哎,越儿伤势未愈,又失了记忆,认不得我,算什么大事,何必呵斥。”秦放却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假模假样地训斥了秦康。
&esp;&esp;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难怪真正的秦越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esp;&esp;秦越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用手撑着脑袋,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esp;&esp;现在,还不是与他们硬碰硬的时候。
&esp;&esp;秦越选择了回避。
&esp;&esp;见秦越一副伤重难受的模样,秦放也只能提出告辞:“既然越儿无事,那我也就放心了。那堂叔不打扰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