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桃溪镇地处江南,自古便是富庶之地,当地又历来重视文教,这样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民风也如这江南的春水一般,温婉和善,鲜少出现为非作歹的事。
&esp;&esp;李师爷却急得满头大汗:“去了!张捕快一早就带着徒弟上门去了,结果就刚刚,他那徒弟回来汇报,说是那家人里,守着守备军呢!”
&esp;&esp;“什么?!”刘璋一听这话,当即眼前一晕,这守备军,又名地方军,乃是驻守各县的驻军,平日里深居营寨,鲜少露面,与他这县令也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esp;&esp;能够让守备军出面的,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esp;&esp;刘璋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李师爷又给他一记大大的打击:“不仅如此,就连那守备上官周将军也来了!”
&esp;&esp;这下,刘璋可不只是眼花了,直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esp;&esp;地方军的最高长官都露面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了?!刘璋心中慌到不行,他这几年的考评都是优等,眼看就要荣升,可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大事啊!
&esp;&esp;“哎呦,大人,您还好吧?”李师爷连忙上前扶住刘璋。
&esp;&esp;刘璋拽着李师爷的胳膊,慌不迭地喊道:“快!备马车!本官要亲自前去查看现场!”
&esp;&esp;刘璋双腿尚且犯软,却不敢耽搁一步,在李师爷的搀扶下连忙往外走去。
&esp;&esp;走出几步,他忽然想起至关重要的问题:“这到底是哪家大户,引来了这样的大人物?”
&esp;&esp;李师爷愣了一下,随即迟疑地回答道:“那值守的捕快说,仿佛是西市李子巷口的秦家……”
&esp;&esp;刘璋继续往外走着,一时也没想起来这李子巷口的秦家到底是哪一家,毕竟这桃溪镇一大半都姓秦。
&esp;&esp;等坐到马车上,刘璋望着帘子外飞快往后退去的街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竟丝毫顾不上平日最在意的文人形象,急得直拍大腿:“西市李子巷口的秦家,那不是秦公子府上吗?!”
&esp;&esp;刘璋派人往秦越府上送过两回礼,只是都不是自己亲自去的,所以对秦越府上的地址也未记得很牢,只是因听夫人念叨过一遍,才有些许印象。
&esp;&esp;“快!赶紧的!快马加鞭!”刘璋急得一把掀开帘子,连声催促前面的车夫。
&esp;&esp;坐在刘璋对面的李师爷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大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位秦公子到底是谁。
&esp;&esp;“大人……这秦公子,究竟是哪位啊?”
&esp;&esp;刘璋急得一瞪眼:“还能是哪位!自然是救治过本官母亲的那位!”
&esp;&esp;李师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秦公子!
&esp;&esp;“报案之人可有说,秦公子有没有事?”刘璋急切问道。
&esp;&esp;“大人请放心,那报案人说匪徒被打跑了,府上并未有任何伤亡。”
&esp;&esp;“这就好……”听到秦越无事,刘璋大大松了口气。
&esp;&esp;但是刘璋马上又困惑起来,这秦越一介书生,是怎么从匪徒手中逃生的?难道真是小偷小摸?可小偷小摸,又为何会惊动本地守备军?!
&esp;&esp;刘璋心中的困惑一个接一个,李师爷又问了一个问题。
&esp;&esp;“可大人,这秦公子,又怎么会与守备将军有来往的?”李师爷困惑不解地问道。
&esp;&esp;这个问题,也正是刘璋心中最大的疑惑。
&esp;&esp;据他了解,死去的秦员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位高权重的亲友,唯一还算得上人脉的,也只有他那小舅子詹文荣。
&esp;&esp;刘璋考中进士那一年,考官正是如今的青州知府黄瑾奕,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所有那一科高中的考生,都算得上是黄大人的学生。
&esp;&esp;而詹文荣,如今却是黄瑾奕的幕僚。黄瑾奕虽然没有正式收詹文荣为徒,却十分欣赏此人,二人也算有几分师生情谊。
&esp;&esp;真要细论起来,刘璋与詹文荣,互称一声师兄弟,也是没问题的。
&esp;&esp;难道,这守备周将军,是詹文荣那边的人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