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到现代?
&esp;&esp;这一切的问题,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依旧会不经意地出现在秦越的脑海中。
&esp;&esp;可是,没有答案。他所能做的,只有走好眼前的每一步。
&esp;&esp;“我不愿欺瞒侯爷,所以也不必费劲脑汁编造借口了,想来侯爷已经打听清楚了,我的变化,始于那次死里逃生。自醒来后,我忘了很多事,又记起了很多事,我是秦越,可又不是秦越。我亦不知一切始末,只是顺心而为。”
&esp;&esp;秦越目光平静地望着勇毅侯,他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成为他在这世上最后的遗言。
&esp;&esp;不过,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秦越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平静。
&esp;&esp;就当自己已经死在那一次车祸中吧,在大晋的这段时光,只当做是一场梦罢了。
&esp;&esp;没想到,勇毅侯却突然抚掌大笑起来:“好一个顺心而为!”
&esp;&esp;勇毅侯用力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你的事,本侯确实都打听过了,否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侯说话吗?”
&esp;&esp;若不是调查得知,秦越醒来之后所做的桩桩件件,皆是善事,他又怎么会放心将小皇子继续留在他这里?
&esp;&esp;“了凡大师曾与本侯说过,这世间一切皆有缘法,若不是有你在,只怕石头如今也不在人世了。”勇毅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但是很快就遮掩过去。
&esp;&esp;“也许,你就是石头的缘法吧。”勇毅侯微微一笑,精锐的目光转瞬变得慈祥起来,“只是,日后若有人问起,你不可再这么回答。”
&esp;&esp;秦越一时无言。
&esp;&esp;勇毅侯又接着道:“本侯与了凡大师曾有几分交情,便自作主张,替他收下你这个弟子了。日后若有人质疑你的来历,你便说,是了凡的弟子即可,他那人佛道医文,什么旁门左道都会一些,教出你这么一个不按常理的弟子,也是正常。”
&esp;&esp;秦越眨了眨眼,他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勇毅侯这是给自己认了个师父?
&esp;&esp;他虽不知这了凡大师是什么来历,可是就凭勇毅侯说起他时这般熟稔的口吻,便知道这定是一位地位不凡的长者。
&esp;&esp;“能够成为了凡大师的弟子,是晚辈的荣幸。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有意见吗?”秦越弱弱地问。
&esp;&esp;勇毅侯怅然一叹:“他若是能从西方极乐世界回来怪罪本侯替他乱收徒弟,本侯倒也认了。”
&esp;&esp;秦越竟无言以对,合着他这位师父,已经圆寂了,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弟子了。
&esp;&esp;反正有勇毅侯为他做证,世人谁又会怀疑他这弟子压根名不正言不顺?
&esp;&esp;“晚辈多谢侯爷!”秦越立即顺坡下驴,顺便在心里默默给新认的师父上了三柱香。
&esp;&esp;一大早的,就经历了这么惊险刺激的场景,秦越顿感疲惫,好在最终有惊无险,而且日后也不必再为自己的来历烦忧,倒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esp;&esp;事后,秦越问了安林路,这了凡大师究竟是何来历。没想到一提及这个名号,安林路便露出一副极为尊崇的模样。
&esp;&esp;“了凡大师,与侯爷都是圣祖爷的左膀右臂,若说侯爷是圣祖爷的一把利刃,那么了凡大师便是圣祖爷的军师。”
&esp;&esp;原来,这了凡大师,当年也不是出家人。
&esp;&esp;最开始的时候,他与勇毅侯一道追随圣祖爷打天下,一人上阵杀敌,一人安稳后方。
&esp;&esp;据说,了凡大师年轻的时候,超凡出尘,乃是当世罕见的才子,却因前朝皇帝昏庸,满门被杀,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
&esp;&esp;自那以后,他便以推翻那个昏庸的前朝为己任,最终追随圣祖爷,建立了如今的大晋。
&esp;&esp;前朝灭亡之后,兴许是因为心中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再没了方向,了凡大师便不顾圣祖爷的挽留,坚持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