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带头的那个农民憨厚地笑了笑,看到了他手腕那一串有些老旧的玫瑰念珠,神情就恍然了起来:“你也是为神之子而来的吗?那大家都是信徒,更不能收你的钱了。”
他分不清楚正教和圣城的区别,也不明白那一串看起来不值什么钱的玫瑰念珠对于圣城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马车上,那老人没有执着解释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某种程度上,大概如此吧。”
“您是神甫么?”有个年轻人凑上来问。
老人点头,“我是。”
“那请您为我赐福吧。”
老人颔首。
手掌按在那一张带着些微泥水的面目上,代替神明为这位信徒赐福,吟诵往日令无数人为之狂热的福音。
很快,那些农民离去了。
老人收回视线。
没有威严和冷厉。
丝毫不像是圣座。
不像是至上的赤之王。
“真的将高加索变成一片沃土了啊。”赤之王说:你的那位孩子,是很好的人。亚伯,你将他教的很好。”
很少有人注意到,在马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同样的苍老,但是却罕见任何气息,木讷又沉闷,总是低垂着眼眸,并不吸引人注意。听到赤之王说的话,他只是颔首,并没有什么应答。
赤之王看着他,“你似乎并不开心。”
亚伯拉罕沉默许久,闭上眼睛。
“我为此而难过。”
马车继续前行。
向着神明所在的国度。
…
三个小时之后,马车开入了曾经是皇宫的总府,在森严的戒备之下,赤之王被迎入了会议室之中。
手里提着沉重的箱子。
仿佛满载着珍宝。
半个小时之后,门被推开了。
盖乌斯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冬装。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可是他依旧穿得很厚,摘下帽子之后,丝丝缕缕的白发便显示了出来。
“好久不见,陛下。”
他站在门前,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人,面沉似水。
于是,教宗颔首:
“好久不见,盖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