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自发地汇聚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数遍整个皇宫,整个国都,甚至整个震旦,血统纯净都首屈一指,甚至没有人能够企及的人。
那一瞬间,白汐的手中出现了一方小小的玉玺。
紧接着,层层乐理交织,形成了宛如烈日一般光亮的衣袍,覆盖在了她消瘦的躯壳之上,最后,冠冕自虚空中涌现,戴在了她的头顶。
珠帘垂落。
数百年前,无数融入长城之中的乐师,数百名撑起天上之国的权杖自烈光中浮现,伴随着巍巍宫阙,十二楼城的威严景象,他们手捧着玉笏,俯身下拜。
向着这世界新的主宰。
朝见天子!
“遵照着龙脉九姓所设立的规则……倘若皇帝未有东宫,在驾崩之前未曾指定继承者,那么龙脉的加持就将自行在举国之下遴选,令血统最为纯净,天赋最为强大的天人成为新的皇帝。”
白恒轻声呢喃:“如你所愿,白汐,现在皇位是你的了。”
说着,他伸手,抚摸着面前的女人的脸颊,轻声微笑。
从此之后,震旦的一切祸福,天下的一切兴旺,与她再没有关系。
在失去心脏之后,死亡到来之前,这个被皇位囚禁了十五年的女人,终于得到了自由。
哪怕自由如此短暂。
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短暂地惊醒,她艰难地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
“我这是……要死了吗?”
“放心,你未来的时间还很长。”白恒弯下腰,将她从王座之上抱起:“相较短暂的睡眠,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体会这人世间的苦难。”
就像是怀抱着举世的珍宝,他小心翼翼地,踉踉跄跄地走向宫殿的角落中,走向散发着隐约寒意的维生舱。
就那么伸手,粗暴地扯开了维生舱的锁,将其中保存的标本,将萧还的尸体扯了出来,一脚踢开,然后,将怀中的女人放了进去。
“这里是哪儿?”
她轻声喘息,颤抖:“我很冷。”
“对,这个世界很冷。”
白恒轻声回答:“所以拥抱才如此宝贵。”
他伸手,将女人的手足固定好,埋头,对着面前的面板输入了各种参数,想要维持她的生命。
可是维生舱的警报依旧,没有启动。
缺少最重要的东西。
白恒愣了一下,敲了敲脑袋。
“差点忘了。”
然后,他扯开了自己的领口,将那一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正对着胸前的伤疤,猛然刺落。
干瘪的肌肉被扯开了,血肉翻卷着,却没有血液喷出来,血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已经所剩无多。
在敞开的胸腔中,唯一完整的心脏正在艰难跳动着,哪怕衔接着血管,它也被小心地封装在一个‘量身打造’的铅盒之中,避免承受过多的摧残。
现在,白恒伸手,将它从胸前扯下来,就像是摘下了一个苹果。
在空空荡荡的胸腔中,断裂的血管自行接合,植入其他地方的机械忠诚地遵从着预设的命令,分担起了心脏的压力,宛如杯水车薪一般,徒劳地努力。
“你看,我真是思虑周全。”
白恒愉快地拆开铅盒,将心脏放进她的胸膛里,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愚者千虑,亦有一得,说得就是我了!”
于是,令人安心的浅色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