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着好看吧,所以有点诚惶诚恐。
最后是石涧仁掏钱给杨秋林买了两罐五两的最顶级黄金玉叶,据说就是当初准备搞这个茶场时候说的第一等当贡品的那一等级,把石涧仁身上的现金都掏完了,厂长都说这是内部价格,现在几位茶商老板已经把这种茶叶的市场价炒作到了五六千一罐,还有价无货!
这让齐雪娇出来上车以后又有点心塞:“这个市场怎么能畸形到这种地步?我们的资金、人力、物力不能用到更宝贵的刀刃上么,尽是花在这种不知所谓的地方,我就不相信真的喝口茶就能救命救国,道德立刻高尚了!”
石涧仁笑眯眯的不说话开车,齐雪娇立刻调整情绪反省是自己思路问题:“还是把这归结到市场化的自然运行?”
杨秋林简直想把女儿这时候的表情变化全都用个部队上能拍子弹打穿苹果的那种高速摄像机给拍下来!
石涧仁不点头不摇头:“这就跟有些人喜欢戴金链子玉扳指道理差不多,你不能说别人怎么不把黄金用到国库里吧?只要不偷不抢不违法,怎么处置自己的财产还有进行什么样的消费活动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也看不惯显摆自己油脂盘出来的核桃手串之类,可别人把这当做很有趣或者很有利益的事情,那都是别人的自由,拥有这种自由是最基本的人权吧?”
齐雪娇一下就点头了:“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亮堂!”
杨秋林才不关心谈话内容呢,只在乎气氛。
回到酒店,部分游客已经回来,在到处寻找麻将室,结果纪若棠表情平淡:“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提供麻将,甚至连扑克牌都没有,本来最早我们甚至准备连电视信号都不接入的,但考虑到酒店评级标准里面有视听娱乐,所以才配备上,既然来到这样景色宜人的地方,还是全身心投入环境的比较好,要打麻将的话,随便在家周围找个地儿不就行了么?”
以新知协的文化水平,吴晓影统计这部分人有三分之一是具有研究生以上文凭的,还是有家属骂骂咧咧嫌弃居然连麻将都没有,开什么酒店啊。
齐雪娇进来正好听见这个,立刻笑着拿这个去调戏纪若棠:“既然是顾客,来到这里消费,怎么娱乐方式那就他们的自由,这可是最基本的人权啊。”
纪若棠眯着眼尽量奸诈,可看上去还是像只可爱的白狐:“哼哼,差异化经营的道理懂不懂?火锅馆故意设置不许加菜,面摊要求顾客不得外加佐料,这都是故意做出来让顾客印象深刻的!学过没?”
齐雪娇轻松的搂着她肩膀暗自用劲:“分筋错骨手,你学过没?”
纪若棠大惊失色的想逃,被齐雪娇老鹰抓小鸡一样逮着,杨秋林不会在意这个穿着一身黑白套裙的年轻女总裁跟石涧仁有什么瓜葛,或者换句话说谁都不放在眼里,只语重心长的跟石涧仁说话:“真的,这是我看见齐齐最快乐的样子,随时随地都是快乐,只要她能有这样的快乐,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但女人的年龄毕竟是有分水岭的,错过生育的黄金年龄,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石涧仁很想说咱们不能全心全意的建设社会主义么,老在意这事儿干嘛啊。
1260、年龄真是道不可逾越的分水岭
直到晚餐时间,所有新知协的自驾游旅行团成员才陆续回到酒店,云端度假酒店已经全部客满,连月亮湖山寨里面的木楼民宿都全部住满了来自各地的游客,栈道上都能随时出现说着各种口音的游客,这时候再来想问问这家看起来就高档舒适的酒店有没有客房,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在苏以德特别点餐主持的晚宴上,成员们很满意这次的旅程质量,对月亮湖的色彩斑斓赞不绝口,对云端酒店的品位喜爱有加,更主要是对石涧仁好评如潮,这当然得归功于阿妈的强大宣传攻势,还有不少人都买了蓝染产品呢。
菜过三巡,苏大律师非常有架子的用餐勺轻敲玻璃杯,朗声说了一下自己对今天旅游景点的感受后,提议石涧仁来说几句。
石涧仁也发现了,苏以德的家国情怀更多来自于他的职业特征,从言谈举止和思维模式中间,都能察觉带着不少欧美体系的影子,打个比方就像当年美国独立时候那些开国元勋,基本上都是有着欧洲文化理念的各种家,这跟中国历史上朝代更迭大多集中在军阀或者武装力量不太一样,他们更多是在社会经济中先改变了自己的状况,再逐渐苏醒公共意识,而不是奔着打天下给自己捞什么好处来的。
有了这个感觉定位,苏律师和万乾的政治抱负那显然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对这个新知协应该起到的作用看法也是不同的。
石涧仁笑着站起来还是最平常的短袖衬衫加黑色长裤,跟个基层干部打扮差不多,只是白衬衫衬得脸上更黑了:“不好意思,今天太阳有点大,为了避免晒得更黑看不清鼻子眼睛,我就躲在酒店这边没跟大家一起去晒太阳……”
全场哄笑,齐雪娇坐得很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嘴角挂起的微笑很明媚,杨秋林也看,还有点不满:“形象!领导的形象,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开自己的玩笑呢,这怎么在群众中建立自己的威信!”
同桌的柳清飞快跟吴晓影对视,又若无其事的相互推荐菜肴,当做没听见。
齐雪娇得回应:“他不是领导,是引导,况且自嘲和自黑都是种修养,他不可能一呼百应,这年头做什么都有人说三道四,与其说被别人断章取义的攻击,还不如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哈哈,自己都自黑到这种程度了,谁还能说他更惨呢?”
柳清都笑着悄悄对齐雪娇竖大拇指了。
石涧仁确实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首先更正一下,这里我没有一分钱的股份,这里的各种产业都跟我没有经济价值上的关联,总体来说本地旅游开发公司是控制主体,也就是你们今天看见那位民族服装的阿妈作为企业法人,在带着本地群众做出翻天覆地的改变,七八年前这里仅仅是一个一周一两次班车偶尔抵达的林场山区,所有年轻人都选择外出打工,他们的文化水平、生产技能让他们在大城市里只能处在最底层,连今天各位看见那位阿妈,虽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手艺人,却也只能到附近的景区摆摊,这里更像是社会遥远的角落,政策到这里都已经变得不那么真切,还在过着跟几百年来相传没什么区别的刀耕火种生活,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明天我们会去参观由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主导建立的新农村改造山寨,希望能让各位对这种时代变迁,社会发展有个直观的看法。”
餐厅里很安静,除了极少数家属还关注于菜肴,大多数都在认真倾听,前期的筛选确实很重要。
石涧仁其实是言简意赅:“如果说我们的团队对这里起到了什么作用,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提醒他们这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只有提高了眼界,开阔了思路,再加上改变自己的决心,才会开拓出新的天地来,这个道理其实同样是针对我们新知协各位准会员,大家都是有知识有见地,很多出过国看过世界,拥有独立自我的思考能力,是独善其身的过好自己拼搏出来小日子,还是兼济天下的参与到影响更多人的国家大事中,我想月亮湖景区就是个浓缩的写照,与诸君共勉,谢谢。”
应该说场面稍微楞了下,估计是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简短又这么直接,更有可能是石涧仁现在随口都能把调子提得这么高,如果说昨天苏以德在参观历史革命景点的时候还在以古喻今,石涧仁就干脆的拿现场对比在座各位,直接让每个人下意识都会想想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联了,但掌声还是起来了,从这种掌声里面都能听到思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