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沉着的道:“并非本王想夺公子所爱。”
自己说了一句,他却立刻解释了一连串,只怕是心虚。
“前些日子我奉天子之命,查办一件案子。其中涉事的有个大夫,专门为女子打胎的,我的人从他家中搜出一本册子,里面记录了卖打胎药的买家,想来是便于今后勒索罢。”
“我在里面竟发现了熟人,您也认识。”
陆桓挑了挑眉,接下来的话如惊雷在陆川行耳边炸响。“正是您府中的郑夫人。”
“这怎么可能?”
陆川行强自镇定道:“公子一定是弄错了。”
陆桓点点头,语气轻松道:“当然,您可以不信,我只带走郑夫人调查案子。”
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陆川行这才慌了。
若查问郑柔冰,她又怎么会忍住不把自己给都抖落出来——到时候,无媒媾和事小,孝期让女子有孕、不敬先王才是大罪!
看陆桓这架势,只怕要拿自己问罪。
“公子,郑氏身子虚弱,正在卧床养病。”
他连忙道:“我有什么想问的,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去问。”
陆桓似笑非笑反而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丝讥诮。
“王爷是不懂衙门的规矩么?亏得您还在刑部历练过,或许我可以向皇上建议,请您再去观摩观摩。”
“带人走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陆川行目光惊疑不定,见陆桓态度坚决,他只得服了软。“郑氏确实身子不好,您不看我的颜面,只看在太妃的面子上,就别为难她了。”
他自己说着,突然意识到陆桓为何选了太妃不在的时候来。
“我问过了,郑氏昏倒时除了太妃和永宁侯夫人在,剩下的就是您的王妃顾氏。”
陆桓不动声色道:“若王爷不肯说,我去问顾姑娘也是一样。”
他要问顾璎?
听到他的话,陆川行心中懊恼不已,自己才得罪了顾璎,她怎么肯为自己说好话?
即便永宁侯府和太妃都能为他瞒住,可若顾璎不肯配合,这事闹到天子面前,哪怕现在已无证据,也会在天子心中种下怀疑。
到时候别说掌实权,就是连闲散王爷都当不成!
“公子且慢,顾氏眼下不在京中,去了京郊休养。”
陆川行忙道:“等她来了之后,我定会带她去见公子。”
陆桓慢慢皱起了眉。
陆川行心里开始打鼓。
冷静下来细想,仅凭一篇记录,很难就证明他在孝期做了丑事。可陆桓对他新仇旧恨加起来只怕不少,眼下唯一的突破口,那就是顾璎。
“公子,太妃在顾氏在时,对她很是疼爱。”
陆川行示弱道:“您又是太妃最疼爱的小辈,总不至于为难她罢?”
陆桓也并非没有顾忌,若没有把柄就抓他,会被人诟病他嫉妒自己这个豫亲王的亲生儿子抢了他的嗣子位置。
“公子放心,最迟十日,我一定会让顾氏去衙门跟您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