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又看着自己胸前的小笼包子,她的笑意微凝。好半晌,长叹一声:奈何先天不足啊~
自从定下婚期,不但方氏,就连老太太也是流水价的往她院中送补品,她本不喜吃这些东西,因存着临时抱佛脚,养养这小笼包子,才硬着头皮吃的,每日更是有意喝两碗羊乳……
立在铜镜前半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复又坐下缝制她密不外传的好物件儿。
岳府聘礼到,方氏喜得合不拢嘴,这下给二丫头准备嫁妆总算是有明正言顺了。
待送走岳府的人,二话不说的带着春雨夏雨便去了苏老太太处。
以她的算盘,苏府大库房里的好物件儿,自是二姐妹均分,这点她也不偏着,不过,因岳府的聘金多,为了解府里的难处,二房少不得在出公中一份之外,再另备一份给二丫头,至于这一份是多少,与公中无关。
再者老太太一向顾脸面,这事儿二房单出,老太太自是要出的。
一路盘算着去了老太太处,见苏老太太满面喜色,知道她对岳府的聘礼格外的满意。笑着上前见礼。
“我正要找你,你到来了。”苏老太太笑迷迷的叫侍书给她看座,方氏也不推辞,笑着落了座才道:“这岳杨两家的聘都下过了,媳妇儿自是得来与老太太商量一下这嫁妆事宜。”
顿了顿又道:“其它的一应小物件儿都在备着了。只是有几个大项,得老太太做主才行……”
苏老太太点头,“你把备下的都说给我听听。”
方氏从袖中抽了两份礼单,一份是给苏青筝的,一份是给苏青篱的,侍书接过送到老太太手中。
“这是现下备好的,筝儿与篱儿的倒也差不多。只是篱儿正长着个子,衣衫备得少了,我便多添了二十匹的衣料……”
老太太略扫了几眼,就问,“这些是按多少台备下的?统共值多少银子?”
方氏捂嘴一笑,“老太太可别嫌我败家才是,我是想着咱们苏府虽然不是什么王孙世家的,到底是书香门第,嫁的又都是好人家,自是不能显得寒酸了。便自做主张的各备了四十台……各是按三千两备的。”
苏老太太想了想道:“再加上几项大头,倒也能配四十八台。”
方氏笑着回道:“老太太倒是一猜即准的,两个丫头媳妇儿确是按四十八台准备的。”
方氏老太太说的几项大头,正是苏府在城外的几间庄子并库房中存的几样金贵物件儿。
杨府送白银两千两聘金,苏府备三千两的嫁装,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岳府……
方氏看苏老太太神色,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便笑着起身,“只是原先备这个,没承想岳府竟是这样大的手笔,今儿来便是与老太太商议此事的。”
“按说篱儿是个庶出的,又是妹妹,断不好抢了筝儿的风头……”
“你这话糊涂”苏老太太不待她说完,便打断,“这话也就是自己说说。若是篱儿得嫁得皇亲国戚的,也得按大丫头的份,委屈着她?又叫旁人看我们的笑话不成?”
方氏一愣,随即又笑着自责,“老太太说的是,我正因这个发愁呢。想着按岳府的聘金给二丫头多备些,又怕大嫂与筝儿心中不舒坦。”
老太太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可愁的,嫁得什么人家,那是她们自己的造化,怨不得旁人。你再去重拟了来,另叫侍书开了小库房,你也去进去挑挑。”
方氏达到目的,心中暗喜,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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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当晚,主仆几人在灯下坐到约二更时分,红姨与三个丫头颇自觉的回房休息,这样的日子,岳先生定然是要来的。
果然不多久,门帘一闪,那人便进来了。
青篱少有的没有坐着,而是起身迎了过去,走近后话也不说,只是伸手环了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岳行文瞬间的诧异过后,伸手将她环在怀中,下巴放在她头顶轻笑,“贪财的丫头,若不是今日这一遭儿,我也没有待遇。”
青篱在他怀中咯咯一笑,抬头看过去,“是呀,你不早知我一向只认银子的?”
话还未完,只觉脚下一空,已被岳行文拦腰抱起,伏首在她唇上轻啄,走到桌旁坐下,才轻笑,“我今日行事这般合你的心意,可有奖励?”
青篱自是知道他说的奖励是指何意,脸略一红,把头微微一偏,嘟哝,“你当今日这一出我真的高兴么,哼,那些银子又到不了我的手中……”
一言未完,下巴上便多了一只白晰修长的手,微一用力将她的脸板正,凑过去又是轻轻一啄,放才开轻笑,“到不了你手中也得高兴。”
青篱窝在他怀中,点头,“是啦,是啦,是因为岳先生岳大人高兴对不对?”
“嗯,高兴得很呢。”某人略带暗哑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烛火噼噼啪啪的发出细微的声响,火苗微微闪动,一如往一般,可青篱却突的觉得觉得这情形太过暧昧,略扭动身子,从他怀中钻出,干咳一声,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了,端起桌上的茶水一气喝干,心头略定,才笑着说,“今儿若是没事,就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