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以送给达茜一点儿钱了?”
“你喜欢给多少就给多少。”
嘉莉塔注视着他,看看他是否在开玩笑,然后她迟疑的又问: “一百镑……会不会太多?”
“我想两百镑好了,想想看她照顾了你这么多年,”韦恩汉爵士回答说:“假如你愿意,你可以把每一年为你服务的代价都算给她。”
“我想达茜收到两百镑会很高兴的,”嘉莉塔回答:“假如我给她更多的钱,她会不肯接受的。”
“假如她是这种人,我想她很可能会不接受。”韦恩汉爵士表示同意地说。
“我现在能不能……送去给她?”
他摆摆手:“没有理由阻止你呀。”
“噢,你真好……我应怎么谢你呀?”
“你不必道谢。我刚刚已经解释过,那是你的钱。”
“许多男人和你的作风不一样。”
他知道此刻她又想起了吉瓦西,于是他严肃地回答:“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至少我希望如此。”
那天晚上当他们吃过晚饭之后,何登走进来在韦恩汉爵士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他注意倾听着,然后立刻站起身来。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好吗?嘉莉塔。”他一边说一边走出餐厅。
她对他突然地离去感到有点困惑,同时私心希望他会约她一块儿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是不是有工人需要他的帮助?或者工作出了什么差错? 有这么多的工作需要韦恩汉爵士的监督、指导,嘉莉塔心想,一天的时间对他来说,一定是不够用的。
那天下午,他们曾骑马到一处农庄巡视。他们发现新的屋顶已经盖好了,工人们正在忙碌地油漆门窗。
他们把房子盖得如此迷人,她真希望他们也能住在里面。
“我喜欢当一个农人的妻子。”当他们一块儿骑马回家时她说。
“那你就得努力工作了。”韦恩汉爵士微笑地说。
“我想,有工作比没有事做来得好些,你每天工作忙碌,我想这就是你这么愉快的原因。”
“你的观察力不错,”韦恩汉爵士回答:“我一生当中多半都在努力工作。我曾经遭遇最困难的工作就是牵着一群顽固的野牛在阿富汗境内爬上一座高山,那些牛硬是不肯爬山,一路上都是我们把它们推上去的。”
他微笑地继续回忆说:“当时我还雇不少挑夫,他们相信在高山顶上住着食尸鬼和恶魔,会对爬山的人们施加报复,因而他们害怕得不得了。”
嘉莉塔如他所预期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每当她笑一次,她眼中蕴藏的恐惧就减少千分。
虽然她开始信任他,但他无意中碰到她时,她仍会象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所有的不安忧虑全又回到了她眼中。
这和训练一个天性服从的小兽不同,他对自己说。这就好比把一只野兽从丛林中拖出来,要它适应陌生的人群一样。
嘉莉塔吃完了晚餐回到起居室,她心里纳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情使韦恩汉爵士分不开身?她突然有一种失落和不安的感觉。
不知不觉地,她开始依赖他了,致使他一离开,她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她偶尔瞥见镜中的自己,头一次,她想到不知他有没有发现自已很迷人。
不知道在男人的眼中,她是何等模样?当然,她的眼睛很大,尤其是自己瘦削的脸庞一定使它们看起来显得更大。
她的皮肤白白净净的,头发以前虽然又干又粗,如今由于心情畅快,情绪平静,已显得光滑柔润无比。
“也许,他不喜欢皮肤白的人,”嘉莉塔思忖着:“长久以来,他不是待在东方就在非洲当然他喜欢黑头发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