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田家那个入了道的少爷咋整?”一个小卒小声问。
“田家哪来的入了道的少爷?田家三少不是都在那跪着了?”唐怀德挥挥手,说道:
“按着田氏家谱一个一个抓。家谱上没名的管他个求!”
……
田奕被这般操作惊的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满门抄家”的说法。要不是圣旨还在唐怀德手里攥着,他真想上去瞅瞅,看看皇帝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番结果也算是合了自己的心意。看着田文忠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圣旨,只觉得大快人心。
唐怀德生怕这人一个激动摊开圣旨。田文忠还没感受到手里的温热,便被唐怀德一把夺过。他正愕然抬头,便见到视野里一抹白光闪过,伴随“噌”的一声,眼前一片赤红。
唐怀德拧起田文忠死不瞑目的头颅,抬手向四周高举,大喝道:
“恶首已伏诛!”
他竟是半点没给田文忠开口的机会!
田奕看着那让人心悸的血红的脑袋,知道这次田文忠死的透透的。至于田家的后续处置他已经毫不关心了。
他偷偷地退出田家大院,缓步走向客栈。一进房间,田奕终于坚持不住,扶着墙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上一次田文忠去世时的模样远不如这次冲击大。田奕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
他有些后怕,有些犹疑。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一想到有天别人面无表情地拧着自己的头颅玩弄,他不禁心里发颤,腿肚子发抖。
田奕想着:要不去求求老道士吧?他肯定有办法把我这来历不明的气运收了去的。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的,跟着娘亲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手搓火球没什么意思。
他实在不想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脖子,看看自己的脑袋还在没在脖子上放着。
清气不采了,心经也不炼了。田奕扒下自己这身道袍,换上了一身寻常衣服。
田奕觉着那高人来便来了,等老道士把自己的气运弄走了,到时候那人应是不会再对他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动手的。
田奕决定再等几天,若是那人还没到,自己就先回去找老道士去了。
几天后,田奕退了客房。
搭着包裹背着木剑,田奕刚走出槐县的城门,便只觉得眼前景色一黯,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死,或者活?”
只见那人一袭青衫,双鬓微白,背负利剑,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