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现在还小,你不知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可是尊严舍弃了就没了。”
“妈妈,你根本不了解若薰,如果你了解他,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的辩解很无力,“我说过,以前那件事根本不怪他,他有阻止我.可是我不听。妈妈,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离开他了。”
母亲转过头来,她已经四十五岁了,还是很年轻,头上一丝白发都没有,干练又锋利。医院里的那些年轻女孩子们都叫她姐姐。
“实话跟你讲,我已经帮你把机票退掉了,工作也帮你打听好了,既然你看不上小赵,我就继续给你安排其他的男孩子。”
“妈,你别这样.”她平静起来我反而害怕。
以前很小的时候,如果我惹她生气,母亲就会把我关在卫生间里。我常常站在马桶上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天空。白天有雪色的总是在变化的云,晚上会有星星,或者将整个夜空都笼罩成银白的月亮。
小时候我惹她生气,全都是我的错。
可是现在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我拉开门,听见她在身后颤巍巍的声音:“幸月萱,,你要是走了就不用再叫我妈了。”
我的眼泪立刻涌出来。
可是我没敢出去。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了,母亲就真的不会再原谅我。把孩子辛辛苦苦养大,如果因为一个男人断绝关系,那将是多么残忍的背叛。而且,我不能让筱筱难过。这个从小就会说“我最爱姐姐”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他的纯白无暇的心灵蒙尘?
我躺在筱筱的床上,默默看着天花板。
晚饭我没出去吃,也没有人叫我,这种冷战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晚上筱筱抱着我的脖子,他已经很高了,跟我抵着额头:“爸爸说你不舒服,你是不是发烧?”
我紧紧抱着他,眼泪不停流下来。
“姐姐.你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又摇摇头,指着胸口的位置:“这里疼。”
筱筱似懂非懂,小脸都垮下来:“如果我能替姐姐疼就好了。”
我揉着他柔软的头发破涕为笑。
第二天早上我喝了一小碗粥,便去筱筱房间里睡觉。母亲休假在家里看韩剧,就像传说中的牢头。听见外面乱七八糟的电视声,我心烦意乱。她想要关住女儿的幸福,可是她不知道我的幸福并不是她期待的那种太平盛世。
我给若薰打电话,所有的思念都寄予在电波上,他接通,那边很乱,貌似在大马路上。
“萱,怎么了,我明天去机场接你。”他很愉快。
“若薰,我可能要在家里多待两天。”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我想在家里过了中秋节再走。”
“… …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说,“一点事都没有。”
“你是不是哭了?”
膝盖上落下的水滴汇集成小小的河流,我勉强笑两声:“没有啊,你听错了。”
“萱,别瞒我,你妈妈是不是知道了?”
为什么若薰还能这么平静,我将脸埋在臂弯里,听着他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边。
“我马上回去。”若薰说,“我来跟她说,打骂都好,直到她同意。”
“别别。”我捂住嘴,“你别来,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若薰没说什么,手机里片刻的安静。
“萱,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绝不!”我说,“我爱你,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