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晚忍着痛出了沚园,没有月亮,四处乌漆墨黑的,她往四处张望,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思索了一下,慕轻晚径直去了李嬷嬷的住处。
慕轻晚本想慢悠悠地溜达过去,反正天黑路难走,她连盏灯都没有,耽误一些时辰也合合理,但她怕那那男人为难青衣。
“叩叩……”
李嬷嬷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披衣开门,见又是慕轻晚,连忙行礼,赔罪,那双看遍世间腌臜事儿的眼睛,有点不敢看慕轻晚,“王妃娘娘,老奴食言了,本想明早过去给您赔罪的。”
她以为慕轻晚是兴师问罪来了。本来说的斩钉截铁的会把青衣给她送回去,结果是青衣是回去了,费了好大的周折,她慕轻晚被扣下做苦役。
她是有有理由找一下麻烦的,但慕轻晚知道,李嬷嬷也只不过是服从某人命令行事罢了。
她从来不会难为无关的人,在这王府之中,慕轻晚不想树一个敌人。
何况,李默默算是这偌大的王府中,最把她当做王妃看待的了。不管是出何缘由,慕轻晚都不想为难她。
慕轻晚扶起李嬷嬷,简单说明来意,“韩夫人身子不太舒服,得找个大夫看看,嬷嬷差个人给我带带路可好?”
李嬷嬷怔了片刻,并没有问为啥那位生病,得她这个王妃亲自去请大夫。
“王妃请等等。”李嬷嬷转身回了屋内,片刻后擎着两盏灯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慕轻晚已经相熟的丫头。
吩咐,“娟儿,你带着王妃去请周大夫,我先去沚园那边看看。”
原来小丫头叫娟儿。
“哎!”
小丫头在李嬷嬷手中接过一盏灯,对着慕轻晚甜甜一笑,“王妃娘娘,请跟奴婢走吧。”
慕轻晚颔首,跟在小丫头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李嬷嬷的住处。她记着这个丫头话挺多的,但今晚她啥也没问,专心在前面带路,应该是被嘱咐过了。
周大夫年岁已大,睡得较早,慕轻晚等了一会,他才穿戴好出来,肩上挎着一个白布药箱,边走边问韩沚什么症状。
慕轻晚想了一下摇头,除了那几声呻吟声,她还真不知那女人什么症状。
几个人匆匆赶去沚园,刚进院子就听见女人啊啊的喊叫声,那叫声有点瘆人,有点像女人生孩子难产。
萧衍听见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对周大夫很是恭敬,“大夫,麻烦您给夫人好好看看。”
周大夫赶紧进了屋,娟儿也被李嬷嬷喊去帮忙,屋外只剩下慕轻晚和萧衍。
男人的脸色依然很臭,沉声问慕轻晚怎么半天才回来。
当然不是关心她,而是指责她请个人怎么去了半天。
慕轻晚笑笑,“对府里不熟。”
男人终于没再说什么,含着脸负手而立,不再搭理慕轻晚。
隔着破碎的大门,慕轻晚往里看了一眼。周大夫正在给韩沚把脉,侧背对着她,看不清他面部表情是否凝重,只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不知怎地,慕轻晚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她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扫过萧衍的脸,男人嘴角抿得紧紧的,倒是看不出喜怒来了。
夜色越发的浓,寒意加重,慕轻晚瑟缩着身子闭上眼假装打瞌睡,心里企盼着韩沚的疼,只是因为某人的用力过猛。
过了一会儿,周大夫背着药箱出来,手上拿着写好的药方,“王爷,夫人只是中毒了,毒性不烈并无大碍,服了药后腹部的疼痛便会缓解,,这是药方,您请过目。”
萧衍没有接大夫手中的药方,示意李嬷嬷去抓药。
“中的何种毒?”
慕轻晚侧耳听着,心慢慢如坠冰窟。
大夫走后,萧衍看向慕轻晚的眼神冰冷如霜,他逼近她,字字带刀,“王妃,给本王一个解释,韩沚为什么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