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并没有其他任何表示与关心,只是道:“你太偏激,执着,凡事都想顺自己的心意胡为,可这世间本没有这样的道理。”
“心愁则病多,心静则空明。”
他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但在谢筇竹听来,却觉得讽刺。
“我偏激、胡为?”
谢筇竹顿了顿,他低低地笑了,眉目间的碧色亮光随即隐隐没入暗色,如同墨染湖水,墨色扩散开来。
“在你面前,我永远像个二流货色,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真令人讨厌啊。”他的声音微暗哑。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
方才那一句,已经是念在他母亲的情分上,如今,再无可说。
裴云疏并不想再过多与他废话,正吩咐手下驱车离去,却被谢筇竹让人拦了下来。
“别急啊表哥,叙叙旧吧?”他缓缓道。
这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性子,这么多年了,始终是没变。
并且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颇有暧昧之意,显然是不怀好意。
“你要如何?”裴云疏的语气有些微冷。
他一不开心,谢筇竹就开心了。
谢筇竹一挑眉,心情颇好,他玩味道:“生气了?”
“真是心急。”微微侧首,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
似在不满对方的情绪只有这点,因此他格外挑衅。
他上前走了两步,离马车更近了些,低声道:“这样好的日子,我自然是来祝贺的。”
“庆贺你们,康泰无虞,长乐未央。”
哪怕他口中说着这样看似平静的话,但对他有着一定了解的人却能听得出他话中的恶意满满与不怀好意。
“走。”
“阻拦者,杀无赦。”
裴云疏连面都没露,清冷的声音从车帘里穿出来。
在答应过母亲多让着点谢筇竹的的承诺上,早已仁至义尽,他自问无愧,不必再留情。
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杀意,隐藏在暗处的气息隐隐显露,似乎肃杀的战斗,在下一刻便要一触即发。
“呵。”一声轻笑打破这一切。
谢筇竹随意散漫的挥退自己的手下,他举起手来,慵懒着,一步步缓缓退却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