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写在日记本里的少年心事,回想起来仍旧有些心酸。
还有高凡锐,他记忆里的高凡锐,瘦瘦高高的,表情失落又失神地往天台上走。如果现在的生活真的是高凡锐想要的,陶楂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宁鑫被李辛扶走了,他说自己这次可以在国内待一周。
陶楂随后告辞,纪念说过两天还可以聚一聚,这段时间国庆假,好些人还没回来,等回了一起聚。
当着人家老板的面,陶楂那句“能不能别在男仆咖啡馆聚”实在是说不出口。
出了包厢,陶楂接到林寐的电话。
“在哪儿?我来接你。”
陶楂想到自己喝了酒,开不了车,确实可以让林寐来接,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处的位置,他憋了憋,“我找代驾就……”
“主人,请问您是在找洗手间吗?”一道轻柔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陶楂表情和身形都僵住。
电话那头的林寐沉默良久,最后声音轻轻扬起来,“主人?”
十分钟后,在洗手间解决
()完的陶楂蹲在咖啡馆门口,看着手机上位置共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寐,叹了口气。
其实,什么也没做,这是正经咖啡馆。
林寐吃醋的话,也太不大方了吧。
一辆出租车停在陶楂跟前,林寐从后座下来,一眼就瞧见了蹲着发呆的陶楂。
陶楂应该是个男人了,毕竟已经二十七岁,但形容气质还是有些少年气,举手抬足更是。他一直在念书,念完书也没经过什么坎坷直接进了研究所,房子车子都到了手,爸爸妈妈这两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他日子过得没什么烦恼了,只显小不显老。
陶楂看见林寐,迅速起身,“你打车来的啊?”
“嗯,”林寐扫了眼陶楂脸上的贴画,“刚好把你的车开回去,钥匙给我。”
陶楂把钥匙交到林寐手里。
上了车,陶楂默不作声系好安全带,林寐突然来了一句,“脸上的贴画挺好看。”
!
陶楂偷偷用手机照了一下脸,沉默了会儿,他抬手偷偷把贴画撕掉攥在手心里。
“只是和老同学喝个咖啡,没干什么。”
林寐勾起嘴角,“我又没生气,不用解释。”
“哦。”那陶楂就放心了,的确没什么好生气的嘛。
放下心来,陶楂身体都不在绷得那么紧了,酒精的后劲也跟着上来了,他把座椅往后放了些,“到了叫我,我睡会儿。”
在车上睡着的陶楂,并不知道林寐开着车绕了路,下车买了什么东西拎着回到车上后,才重新往家里开。
车停靠在地下车库,林寐等陶楂又睡了半个小时,才叫醒他,“我买了解酒药。”
陶楂嘴里被推进来一颗没什么味道的药片,又被林寐喂了水,他蹙着眉往下咽,来不及咽的水顺着脖子流到衣领里。
他抱怨了一路,进家门换鞋的时候才注意到林寐手里那一大只黑色纸口袋,“你买的什么啊?”
林寐转身,黑漆漆的眸子注视陶楂片刻。
口袋里的东西在林寐手里展开——比较经典的黑白色搭配男仆装,却不如咖啡馆里正经,花苞领往下有一个心形镂空,后背完全掏空,没有布料。白色背心裙应该是只到膝盖的长度,头上的饰品是猫耳发箍。
“我才不要穿这个。”陶楂涨红着脸,贴在门上,“我都27岁了。”
“你17岁也没穿过啊。”林寐把衣服放到玄关,低头从袋子里拿出一双过膝黑丝袜,“如果今天是我去了男仆咖啡馆,你也可以这么惩罚我。”
“你又没去。”
“是啊,我又没去。”
陶楂吵嘴其实吵不过林寐,除非林寐让着他,他就是死犟,犟不过就开始不讲道理。林寐一般都让着他,陶楂喜欢赢。
憋得脸红的陶楂站在卧室对着床上的衣服发愣,他耳边不断响起刚刚在咖啡馆的时候,那一声声主人。
他脸越发红,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