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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出了茶楼，外边是喧嚣的叫卖，相较于方才赵婉刺刺不休的声音，祁荀只觉得七弯街的叫卖温和极了。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小姑娘，小姑娘双颊鼓鼓，显然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

&esp;&esp;原以为白念小小一个，只有任人欺负的份，谁成想，将人逼急后，她还是有些小脾气的。

&esp;&esp;祁荀勾了勾唇角，而后意识到自己心绪的转变，立马将唇线拉平。

&esp;&esp;他竟因一姑娘心情大好？活见鬼了。

&esp;&esp;可小姑娘既出言相助，他道声谢应也不过分吧？

&esp;&esp;“方才多谢姑娘。”

&esp;&esp;见他颔首，又记起方才对应如流的官职，白念猜测他应是书香门恶匪我像不像山野恶匪？

&esp;&esp;却见屋内的三位皆怔怔地盯着他瞧。

&esp;&esp;祁荀身量英挺，站于小室门前，遮了屋外大半个日头。待他转过身子，不需瞧眼神，光是他黑压压的身影，便惹得屋内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他解衣带的手一顿，被人瞧着换衣裳多少有些不自在。军营条件是艰苦了些，可还未有四人同住的场面。

&esp;&esp;他压下情绪，侧首问道：“也想换身衣裳？”

&esp;&esp;不善的语气传来，这些人立马垂下脑袋。他们原是心有疑惑，怎大家都是初来白府的新人，独祁荀被小姐留下，再回偏房时，手里还带着不少包裹。

&esp;&esp;可就在方才，祁荀冷不丁地一句话，就把他们晃在嘴边的疑惑生掐断了，谁也不敢开口再问。

&esp;&esp;待一切都收拾妥当，约莫已是到了晚膳的时辰。白府的膳食还算不错，虽不是山珍海味，好在主人家宅心仁厚，每日荤素得当，从不克扣。

&esp;&esp;用膳时，底下伺候的人这才松快开来。在人前伺候时崩得紧了，眼下火烛通红，夜风微凉，好些人拥挤在一堂，难免热络些。

&esp;&esp;“你怎想着来白府？”说话的是白府伺候的旧人。

&esp;&esp;初来扶安院伺候的自央正埋首吃饭，闻言，他抹去嘴边的油渍回道：“听闻白府月钱多，主子都是好伺候的，这才托人进了白家府邸。”

&esp;&esp;余下三人，除了祁荀外，皆点头道‘是’。

&esp;&esp;“阿寻你呢？”先前在屋内不敢多嘴，眼下氛围稍缓和些，他便壮着胆子问了。

&esp;&esp;谁教祁荀生得好看，便是换上稀松寻常的短衣，也难掩其刻在骨子里的气势。这样意气风发的人，合该锦衣玉食、泡在温软乡才是，又怎会沦落至此，同他们几个呆在逼仄的小室里。

&esp;&esp;自央是个没甚么心眼儿的人，他满脸真挚地望向祁荀，眼里还流露出几分艳羡的神情。

&esp;&esp;祁荀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漆暗的窗外，蓦地被点了姓名，眼神也随之落在自央身上。

&esp;&esp;“你方才说甚么？”

&esp;&esp;祁荀是当真没听清楚，可这语气落在自央耳里，便成了不耐烦的质问，他吞了吞口水，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esp;&esp;到底要不要再问。

&esp;&esp;祁荀没等到下文，眼神也便没从自央身上离开。自央有些头皮发麻，这架势，哪是同在扶安院伺候的下人，反倒像是他的主子似的。

&esp;&esp;“我们方才在说为何会来白府做事？”

&esp;&esp;“哦。”祁荀点点头，眼神终于从自央身上挪开，复又盯着窗子外边，敷衍他道：“同你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