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要她不离开他。
&esp;&esp;但是——
&esp;&esp;“谢思景,放-开-岁-安。”
&esp;&esp;谢珏死死盯着对面的二人,半晌后,脸上客气带讽的笑消失无踪,他直呼谢思景其名,手里的短刃又被握紧几分,染了血的刀刃无声散发瘆人冷意。
&esp;&esp;外头光线照进,他上前一步走至光暗交界处,脸上光影半明半灭,整个人都被切割成两半。
&esp;&esp;一半隐在黑暗,一半被光线映照,他肤白唇红,身上的白衣也成了红袍,浑身染着的鲜血令人不寒而栗。
&esp;&esp;“你若敢动岁安,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esp;&esp;“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esp;&esp;谢珏这句话看似说的轻慢带笑,但话里藏着的杀意却不由让人后背生凉。
&esp;&esp;没人会怀疑他这句话,倘若今日谢思景杀不了他,待来日,他定会千倍百倍地折磨他。
&esp;&esp;就连岁安都被他这句话吓到,她小脸煞白,咬紧了牙。
&esp;&esp;若是今日她无法逃脱,他是不是也会把她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esp;&esp;“放开?”在谢珏周身气势的压迫下,这位外表温润如玉的皇子一点点地撕开了面具。
&esp;&esp;他忍了他许久,这张面具也戴了许久。
&esp;&esp;皇位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却被眼前之人强势掠夺。
&esp;&esp;他谢珏不过是一个六岁便被扔出皇宫的邪祟之物,如今又怎么有资格和他谢思景抢这储君之位。
&esp;&esp;谢思景在民在臣都赢得一片赞誉,都称他仁良贤德,心地良善,可除此之外,无人夸赞他其他。
&esp;&esp;皇帝亦是。
&esp;&esp;若谢珏未曾出现,不曾以皇子身份回到皇室,那在这皇室的几人之中,他谢思景便是无可置疑的储君人选。
&esp;&esp;即便他除了仁德外再无其他可赞之处,即便他生母身份卑微,但皇帝别无选择。
&esp;&esp;可谢珏回来了。
&esp;&esp;他手握兵权立下累累战功,他或威逼或利诱或刺杀,拉拢众多朝臣,手段狠毒至极,朝臣之中无人不惧他。
&esp;&esp;便是如此邪恶残忍之人,却将获得储君之位,日后还会继承大统。
&esp;&esp;他如何能服。
&esp;&esp;又如何能忍。
&esp;&esp;想及此,谢思景脸上眼里的温和之色逐渐消失。
&esp;&esp;“看来宣王殿下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他垂眸偏了眼缩在他身侧的岁安,眼里溢满得意之色,含笑道:“宣王殿下,你方才所喝的茶水里下了迷药,而端给你茶水的岁安公主和我合谋了此事,她早便知晓茶水里有迷药,引你到法华寺烧香祈福……也不过是我们合谋的一部分,根本不是为你们所谓的孩子祈福。”
&esp;&esp;“你视若珍宝的岁安公主一直想逃离你,为此不惜和我联手,引你到这寺庙,给你下迷药。”
&esp;&esp;“而如今寺庙内全是我的人手,纵然你谢珏武力高强,想必也不能以一敌百。”
&esp;&esp;“谢珏,你将命断于此。”
&esp;&esp;谢珏身中迷药,方才受了一剑后自己又往胸膛插了一刀,已是强弩之末。
&esp;&esp;而这屋内屋外甚至整座寺庙内都有他谢思景安排的死士刺客,谢珏如此听信这位岁安公主的话,入这座寺庙未带一个侍卫,驾车的侍者也已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