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立微笑回道:“杂家在长公主殿下跟前,绝不敢胆大!长公主殿下这出门去可一定要小心哩!要是磕着绊着,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呢。”
&esp;&esp;昭和看着他笑了笑,快步出了宫门。一出宫门,脸上笑容倏然消失无踪,变得如冰霜般冷冽。
&esp;&esp;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冯立!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李代桃僵蒙天过海这种事情他也敢做?!
&esp;&esp;盛会
&esp;&esp;傍晚时分,聂缙正在木槿园习武,回头间却瞧见秋容急匆匆的赶过来。
&esp;&esp;“聂缙!”秋容快步走到他跟前,他停了动作看着她。
&esp;&esp;“快去看看长公主殿下,正发脾气呢!不吃饭!”秋容着急的说,“我们这些奴婢说的话都没用,估计也就你的话殿下能听得进去。”
&esp;&esp;聂缙拧眉:“殿下也未必能听我的话。”
&esp;&esp;秋容推着他,催促:“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去劝一劝!”
&esp;&esp;昭和看着满桌的饭菜顿觉烦躁,她现下正是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加上白日看到的,件件事让她心烦,恼道:“春华,不是让你把菜撤下去吗?还摆在这里做什么?!本宫没胃口!”
&esp;&esp;“嘎吱——”一声,门推开了,进来却不是春华,而是那个身姿挺拔的英俊男子。
&esp;&esp;若是以往昭和看到他必定心情好很多,可是今日却越发的懊恼,她转了头不看他:“你来做什么?”
&esp;&esp;聂缙看着她,这段时间甚少看到她如此恼火。
&esp;&esp;“殿下……吃点东西吧……”他不会劝人,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esp;&esp;“不吃不吃不吃!”昭和蓦地挥手,“砰”的一声,满桌的饭菜盘碗全部砸在地上摔得一片狼藉。
&esp;&esp;聂缙愣了愣,眉间微微蹙起,吸了一口气,弯身半跪着去地上捡那破碎的碗碟。
&esp;&esp;“不许捡!”昭和喝道,“出去!本宫今日不想看到你!”
&esp;&esp;聂缙错愕的抬头看她,只见她脸色寒冷,犹如那三冬的雪一般,心里顿时一凉,曾几何时,她这样疾言厉色的对待过他?
&esp;&esp;是了,他到底只是她跟前的一个奴隶,她何必要考虑他的感受?
&esp;&esp;他站了起来,退了一步:“属下退下了。”
&esp;&esp;昭和见着他就要走,又大声叫道:“聂缙,站住!你就这么走了?!本宫不许你走!”
&esp;&esp;聂缙微微抬起下颌,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道:“殿下既不想看到属下,又不许属下离开,那属下倒是想问问殿下,到底要属下怎么做?!”
&esp;&esp;“你……”昭和气的跺着脚,男子已经跨步走出了门去。
&esp;&esp;“该死的聂缙!”昭和狠狠一拳头捶在了桌面上,叫道:“春华,还不快进来清理一下!”
&esp;&esp;春华听了吩咐,禁不住头大,看来聂缙都不管用了呀。一进来瞧着满地狼藉不由得叫苦,立即叫了小丫鬟们过来清扫干净,本想再给公主重上饭食,但是看她模样怕是无用,只得收拾完了出去。
&esp;&esp;昭和怔怔的坐在房里,心思渐渐沉静下来,她豁然想到了一件事。前世,聂缙是她的奴隶,她一直将他拘在她身边,所以他只有可能爱上自己。而现在,她给了聂缙自由,他很有可能……是的,极有可能……爱上别人,跟别人一起双宿双飞……
&esp;&esp;她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花季少女,她同聂缙年纪相仿青梅竹马云英未嫁,而自己比聂缙足足大了五岁还是寡居之人,想到这里,打心底浮起一种惊惧。
&esp;&esp;想到他有可能会离开自己,昭和便觉得心烦意乱。可是心是他的,聂缙这样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了他?
&esp;&esp;夜色渐渐降临,入了三更时,寝宫侧面厢房的灯依旧亮着,窗前灯火如豆,男子坐在桌前,手里雕刻着小玩意。
&esp;&esp;手里的刻刀在动,男子却走了神,蓦地,疼痛传来,他低头看手上,鲜血冒了出来,他放下了刻刀,看着手里的木偶发呆。奇形怪状的,他也不知道雕的是个什么东西。
&esp;&esp;他的手边放着白日里洛颜送的并蒂莲花玉佩,看到这个,便让他想起许多过往。无意之间,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