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聂缙蓦地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胸腔。昭和叫道:“当心你的伤口!”
&esp;&esp;聂缙按着她的头在心口,声音暗哑的道:“不怕,此时此刻,便是伤口再痛,心里也是甜的。”
&esp;&esp;他这话说的,倒是叫昭和红了脸,不敢应声了。
&esp;&esp;鼻端传来沁人心脾馥郁的梅香,冉冉的雪花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相拥良久,竟不知不觉在头上、肩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esp;&esp;“你不冷吗?”昭和闷闷的问。
&esp;&esp;聂缙抬头看天空飘扬的雪花,几片雪花落进了他的领口里,凉丝丝的沁人,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不冷。”
&esp;&esp;“可是我冷……”昭和道。
&esp;&esp;聂缙用左手去握她的手,果然手冰凉凉的,便道:“那我替你暖和一下。”
&esp;&esp;火热的大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在其中,真如同拿着一个手炉一般。昭和被他这动作弄得脸红心跳,原先都是她撩着他,如今倒是被他撩拨的不知所措了。
&esp;&esp;两人身体挨得这样近,她感觉到他的唇轻轻拂过她头顶的发,便有一股麻麻的感觉从头顶传过来,一直传到心里去。
&esp;&esp;她正想抬头,冷不丁的听到一声“殿下,奴婢拿伞来了!”
&esp;&esp;这话一出,聂缙立即后退了一步,撤开了手。
&esp;&esp;春华撑着伞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瞧着聂缙脸上薄红,诧异的说:“聂缙,你怎么在这儿?我不知道,便只带了一把伞过来。”
&esp;&esp;昭和接过了她手中的伞,道:“无妨,我同聂缙打一把伞就行。”
&esp;&esp;聂缙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说:“这雪也不大,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快步向着园子外头走去。
&esp;&esp;昭和望着他的背影笑的促狭,还当他真换了个人呢,弄了半天,还是那么别扭。
&esp;&esp;昭和打了伞在雪中慢慢的走着,想到一桩事,道:“春华,你替本宫办件事。待会等的聂缙不休息时,将他房里的东西换个地方。”
&esp;&esp;春华一怔,又换?之前聂缙住在马房,过了一段时间便换到了殿下寝殿的院子里,现在又换去哪儿呢?
&esp;&esp;“换到我隔壁吧。”昭和嘴角噙着微笑道,“他病得休养一段日子,远了不好照应,隔壁正好。”
&esp;&esp;春华一听便听出这里头的猫腻来,不由得暧昧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那面带桃花的,显然是红鸾星照哩。
&esp;&esp;“是,奴婢待会便去办。”
&esp;&esp;两个人正往外头走,却见到秋容身着粉蓝锦袄伞也没打便急匆匆的赶过来,脸上带着焦虑之色。
&esp;&esp;昭和停住,秋容道:“殿下,宫里头传来消息,羽林卫右军的头领肖仁暴病而亡了!”
&esp;&esp;昭和一惊,抓住秋容的手急问:“究竟怎么回事?”羽林军右军暗地里一直是昭和在掌管,她手握金豹令,任命的右军总领乃是公主府侍卫总领肖远的亲弟弟,是她从前培养起来的心腹。一旦肖仁死了,整个右军便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秋容接着说:“消息只是说,肖仁昨日应朋友邀请出去吃饭,回到家中又喝了一碗补汤便睡下,谁知这一睡下到了半夜就突发心疾,一命呜呼了。方才肖统领得到这个消息痛不欲生呢。”
&esp;&esp;昭和深吸一口气,用力攥着双手,咬着牙望着前方的梅花树。肖仁正值壮年,又是精通武艺之人,当然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再说之前也没听说他又什么心疾,若是有她也不敢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esp;&esp;她怀疑,不只是怀疑一个人,可能是冯立,可能是裕王,甚至也有可能是皇帝。
&esp;&esp;究竟是哪一个?光凭着这只言片语她无法断定。
&esp;&esp;可惜聂缙现在伤势未痊愈,否则他去自己肯定放心。
&esp;&esp;“也罢,”昭和呼了一口气,“去叫楚离来见我。”
&esp;&esp;她在花厅之中单等楚离,楚离立即赶了过来。他早听闻聂缙受伤却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公主这么着急找他,定然是有要事了。
&esp;&esp;楚离进来时看到那高贵女子坐在垫着金丝绒毯的暖椅当中,鬓发间斜插着一段金蕊白梅花,身着粉雪薄锦袄裙,一只手撑着下巴,烟眉微蹙,双眉之间几点鲜红花钿越发显得清媚骄人。
&esp;&esp;楚离垂首道:“殿下找属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