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风……”花容泠焰想到什么猛然回头,却再一次收到了木扬邶风警示的眼神。了然的点头,花容泠焰不再说话。
疾风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响起了一阵阵的“沙沙”声,花容泠焰心有余悸的看着前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敌人还是他们不小心触碰了机关?若真是人倒还好了,三哥不是说丛林里有连他都不清楚的恐怖东西吗?该不是那些东西心血来潮到路上来透气了吧?
就在此时,胯下马儿也开始闹腾起来,像是感知到了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一般,马儿嘶鸣着,发疯般的跷起前蹄。花容泠焰一个重心不稳直往后仰,而木扬邶风则因一开始接箭而松开了缰绳,慌乱中一抓却只抓到一把空气。也就因为这样,两个人都齐刷刷的往后倒去。
“啊——”花容泠焰惊声尖叫,绝望的闭上了眼。正想着这次定要和大地妈妈亲密接触一番了,岂料木扬邶风一个利落的翻身,两个人便顺着马背滚向了路的右侧。而且因为木扬邶风一直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所以花容泠焰没有受半点伤,只是被吓得不轻。
“没事吧?”木扬邶风把花容泠焰从地上扶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楚,连忙替她检查起来。而马儿因为受到惊吓,扭头便往回跑了。不得不说,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趋利避害都是共有的天性。看那畜生来时走得慢吞吞的,逃命时却撒开脚丫子的跑,一转眼便没影儿了。
“我没事!”花容泠焰看着远去的马儿一边想着,一边惊魂未定的紧抓住木扬邶风的手。谁知,木扬邶风竟触电般的缩回手,花容泠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了一些不知名的黏稠液体。定睛一看……血?
“怎么会有血?”花容泠焰第一个动作便是抓过木扬邶风的手。身上有没有受伤她自己比谁都清楚,既然不是自己,那肯定就是他。果然,花容泠焰在木扬邶风的手上找到了血的来源——他的手背被严重擦伤,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疼吗?”花容泠焰哽咽着问,视线已被泪水模糊。木扬邶风宽慰的笑着摇头,虽然手背上的伤口正火辣辣的疼着,可他却没忘记现在俩人的处境。但是很显然,这已经被花容泠焰忽略了。
她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别的东西她都不在乎。
“怎么会不痛?”花容泠焰既心疼又气恼,语气不禁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
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花容泠焰强行把木扬邶风拉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相当干练的撕下裙摆一角,然后沾着水壶中的水擦拭着木扬邶风手背上的伤口。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想活啦?”花容泠焰瞥了一眼表情怪异的木扬邶风,忍不住嗔怪道。
“呃……这可是我们要续命的水啊!”木扬邶风拧着眉头回答,眼看着花容泠焰一遍一遍的倒水,却因为手被她死死拽住而无法做出反抗。
“哼!”花容泠焰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反驳,“若是不先把这伤口擦干净,你怕是等不到我们缺水的时候就死了。”
“有那么严重吗?”木扬邶风轻声嘀咕,嘴上虽大义凛然的说着,但心里却极享受她的紧张和霸道。真不敢想象,面前的女子与数月前消瘦不堪奄奄一息的花容泠焰是同一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
花容泠焰白他一眼,不再争论,只是拿起暂时充当药棉的裙角“轻轻地”拂过木扬邶风的伤口……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打破小路的寂静,木扬邶风触电般的挣回自己的手,一脸怨毒的望着正得意笑着的花容泠焰。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竟然那么用力!“你是故意的!”
木扬邶风咬牙切齿的指控,那模样却像极了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因而引得花容泠焰一阵大笑。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她不仅笑得出来,而且万分老实的点头承认。一次、两次、三次……捣蒜似的点头过后,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
“唉!”木扬邶风无奈的叹气,对她这种不怕死的行径表示无能为力。而且……木扬邶风盯着自己的手背,猛然发现那些伤口竟有正在愈合的迹象,而旁边的一些小划痕已经凝了痂结了疤。
这是怎么回事?木扬邶风突然冲过来,一把夺过花容泠焰手中的水壶。难道这里面不是装的水而是疗伤圣药?木扬邶风狐疑的将水壶凑近鼻尖闻了闻,继而又尝了一口。无色无味,是再平常不过的水啊,可是怎么会……
“你做什么?”看着木扬邶风的奇怪行为,花容泠焰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人撞邪了?
“给我!”木扬邶风严肃的说着,同时步步逼近花容泠焰。
“给你什么啊?”花容泠焰条件反射的后退,心跳如擂鼓,似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一样。“你不要过来。”
花容泠焰惊恐的别过头,自然而然的拿手去阻止木扬邶风前进,岂料,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贴向受伤的手背。
“你干嘛啊?”花容泠焰心有余悸的问道,木扬邶风却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后,木扬邶风移开她的手,在看手背上的伤……竟有一大半都结了疤。
“这是……”花容泠焰嗫嚅着,显然也看到了那伤口的变化。难道……她的手可以治伤?那么神奇?
“真神奇呢!”木扬邶风忍不住感慨,所受震撼完全不比她小。其实一开始他也只是猜测,因为只有她的手和水壶里的水接触了伤口,若是水是没有异常,那就只有她的手了。总不能牵强的说是裙摆的作用吧!
“原来……我是个宝贝?”花容泠焰良久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