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斯朝他看了一会,然后耸耸肩转向珍娜,搜寻着她的目光。“珍娜?”
短短几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这既是询问,又是请求。珍娜凝视着阿萨斯,好像被毒蛇吓呆的鸟儿一般。阿萨斯朝她伸出一只戴着护甲的手,珍娜凝视了片刻,回想那只手曾一次次温柔地将她搂在怀中,给她爱抚,闪耀着圣光治愈伤者。
然而她不能握住这只手!“对不起,阿尔萨斯。我不能眼看着你这么做。”
阿萨斯的脸上没有面罩遮挡,没有冰凉的金属仁慈地遮掩他的痛楚。他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让珍娜不敢再多看一眼。
珍娜深吸一口气,两眼充盈着泪水,转向乌瑟寻求他的同情和支持。乌瑟伸手扶她上马,而她剧烈颤抖着伏在马背上,心中感激乌瑟此刻的镇定与沉着。同时乌瑟也上了马,两人拉动缰绳,开始远离这场可怕经历中最为恐怖的一幕。
“珍娜?”阿萨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珍娜闭上眼睛泪流满面。“对不起,”她悄声重复道:“实在对不起。”
“珍娜?……珍娜!”
她背弃了他。
阿萨斯简直不敢相信。好一会儿,他只是愣愣地凝视着珍娜远去的背影。她怎么能就这么抛下他?她了解他,比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甚至比他更了解自己。她总能理解他。他的思维突然回溯到他们成为爱侣的那夜。先是沐浴在橘红色的火光中,接下来是清冷的蓝月光。他搂着她,请求道:“不要拒绝我,珍娜。永远别拒绝我。”
“永远不会,阿尔萨斯。永远。”
她把他独自抛下了。就算一刀捅进他的肚子,也不会比这更为痛苦。
一个想法突然浮生,短暂、闪耀而又尖锐:珍娜是对的么?
阿萨斯摇摇头想要摆脱这令人眩晕的恐怖,舔着突然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士兵跟着乌瑟尔离开了。很多……说实话,太多了。剩下这点人能拿下这座城市吗?何况里面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恐惧魔王!
与此同时的阿加雷斯也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了!就在乌瑟和阿萨斯剑弩拔张的时候,他很想劝慰几句来扭转这情景,可是一张嘴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阿加雷斯用双手扼住自己的咽喉想用一点声音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可是刚才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而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这就是恶魔的力量么?一个眼神就能导致这样?
当阿萨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阿加雷斯只有苦笑的点了点头……深深的乏力充斥着整个身躯。
“殿下,蒙您恩许……”阿加雷斯身边的法理克说到,“我……呃……我宁可被砍成一千块也不愿被转化成亡灵中的一员……”仿佛塞贝拉的事情更加坚定了这位年轻副官的决心!
士兵们窃窃私语表示赞同,此时阿萨斯也振奋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战锤。“我们并不乐于去这么做,”他说,“只是出于严酷的现实。只是为了以最小的伤亡代价,在此铲除瘟疫。高墙之内,那些人已经注定要死去。我们深知这一点,所以哪怕他们没死,也必须迅速而干脆地杀死他们,不能再等瘟疫对我们做同样的事。”
阿萨斯依次看过每一个人,这些士兵们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必须杀掉他们,毁掉他们的住宅,以免那些我们来不及挽救的人躲藏其中。”他的手下理解地点点头,握紧自己的武器。“这场战斗既不伟大也不光荣。它是丑陋的、痛苦的。事有不得已而为之,对此我衷心感到惋惜。但我也完全明白,我们必须这么做。”
“为了圣光!”阿萨斯高喊着举起战锤。士兵们举起武器,应声附和。阿萨斯转向城门,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直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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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今天也许是很平常的一天,对于斯坦索姆的居民来说,只不过是天气有点强差人意,淅沥沥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看小说到顶点。。)当想起城里的居民大规模的生病,就让人心情如同天空一样阴沉。
“哎,这见鬼的天气,看来今天的生意好不了……”霍德尔一边嘟囔着一边如同往常一样打开自家花店的大门,那是靠近斯坦索姆正门的地方,也是这家花店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一个非常好的地角让这家平凡的小花店每天的生意络绎不绝,“霍德尔!把花往里面再挪挪,这该死的雨越下越大了,别淋到了,你知道这些小公主可经不起雨淋。”说话的是霍德尔的母亲,一个年轻的寡妇,“收拾完,你就去看看你的小相好的吧,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
“哦,妈妈,我和她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听到母亲带有调侃的语气,让霍德尔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脸红了起来,“城里的圣光牧师怎么也治不好这种病,是不是他们水平太低了……呃……那些是什么人?”
顺着小伙子的目光,年轻的寡妇看到一队整齐的士兵,统一的着装,统一的步伐。为首的一人金色的长发,让人熟悉的面庞配上湖水蓝的眼睛,正是他们罗德隆的骄傲,年轻的圣骑士阿萨斯王子!“噢,赞美圣光,是阿萨斯王子!他一定带来了白银之手的牧师团来为我们治疗的!”
听到母亲的话语,霍德尔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飞奔到骑士队眼前,低头便拜:“阿萨斯王子,赞美圣光,您是来救我们的么?城里有一种疾病……”
阿萨斯王子摆了摆手,制止了霍德尔的话语,“孩子,愿圣光怜悯你!我所能帮你们的只有阻止瘟疫的继续散播……”
话音刚落,阿萨斯低声吼叫起来,既是为了不得已而为之的痛苦,也参杂着别的因素。因为接下来他一锤砸上男孩的胸膛,有些惘然地意识到战锤上不再闪耀着圣光……而这个年轻人,几乎刚过青春期。他棕色的眼睛不解地望着阿尔萨斯,开口问道。“大人,为何……?”也许圣光也因为这不得不做的可怕行为而悲痛。阿萨斯强忍着撕心裂肺的悲泣,转身面对那个男孩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