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一年一度的祈福大典在即,君璟承熟记祖制,早已按照规矩做足了准备。
礼部员外郎之一不过是提了一句:“天地人三神祭拜关乎国运,怎么着也该有圣上亲谕的祝祷词。”殿上的气氛顿时就微妙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隔天这位老大人就痛哭流涕着自请告老还乡。
君璟承也不深究:“去意已决,强留不得。那本王就准了吧,你路上小心。”
最后这几个字,让那礼部员外郎一个激灵:“老臣一把年纪,唯求安稳度日,臣愿将家产悉数上缴国库,轻装简从离京。”
君璟承唇边漾起微笑:“难得你心系宝月,本王很是欣慰。那就不多留你了,想来仗义疏财的贤臣,返乡之路肯定顺利。”
“多谢毅亲王殿下吉言。”员外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敢退出门去。
“父皇年迈体衰,不宜亲诣致祭,今年本王代为祝祷,以成敬天法祖之礼。”君璟承威严地向下扫视,“众位大人,谁还存有异议?”
姜绍礼抱剑而立,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似是能够剜人血肉。
施冶领头跪地:“毅亲王殿下乃是众望所归,臣并无异议。”
这样一来,哪里还会有嫌自己命长的官员?众臣的声音虽不够整齐,但都是一个意思:但凭毅亲王殿下差遣,臣等莫敢不从。
“那就好,列位各司其职,尽心当差便是。”君璟承的话语掷地有声,“要知道,本王向来罚必施于有过,赏必加于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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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园。
施也棠眉眼弯弯,正用蛋清帮纪长乐涂抹腹部:“我娘当年怀我时贪嘴,肚子上撑出了不少褶纹。后来听人劝,常用鸡子白涂抹,纹路就变细变淡了许多。”
纪长乐本不在乎岁月痕,只是不忍心拂了施也棠的好意:“你也太周到了,日日都要为我忙碌。其实生养过后难免肤黯长斑,只要孩子能够平安落地,做母亲的都是心甘情愿。”
施也棠便劝:“郡主天生丽质,我见犹怜。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这个办法,希望姐姐好上加好而已。“
突然,施也棠发出了惊喜的叫声:“方才肚子上的印记看见了吗?是胎儿在蹬腿呢!”
狄盈儿也看到了纪长乐的肚皮上一凸:“小姐这胎着实安稳,也就是近两天,小人儿紧着折腾。”
在窗外射进来的柔光里,纪长乐甜甜地笑了,而后便轻轻哼起了悠扬的曲调,好似周身都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施也棠情不自禁慨叹道:“真是好美。”
待纪长乐迷迷糊糊睡着,施也棠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
到了外间,她告诉狄盈儿:“姐姐快到临产的月份了,开怀些才有益处。若是你想到了能让她高兴的事情,不妨讲给我听,我一定尽力去办。”
狄盈儿福身一拜:“多谢您没有敌意,细心照顾我家小姐。多谢您尽心竭力,坦荡荡地以诚相待。”
“我只是爱屋及乌罢了。”施也棠连忙将人搀扶起来,“只有姐姐安然无恙,六爷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无论是照顾郡主,还是体谅六爷,说到底都是在成全我自己,所以,你不必反复言谢,也不必有所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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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大典将至,事务冗杂繁复,毅亲王殿下不得不直接在宫里小住了几天。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回府,君璟承立马换好了衣裳,一心直奔沁芳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