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朽觉得可行。”江老摸了摸胡子,脸上总算出现了笑容,“你就在我这府上放心住下,等候消息,也便于我为你调理身体。”
&esp;&esp;范青瑜见夫妇二人心意已决,再不能推辞他们的好意,便答应了。
&esp;&esp;江氏夫妇的恩情,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esp;&esp;江府派人去客栈取了她们的马车和物什,范青瑜和碧珠便在江府的一个雅致的小院里住下了。
&esp;&esp;江家还为她安排了几个下人,范青瑜只留下了机灵可靠的小厮阿禾与老实沉稳的侍女采芙。
&esp;&esp;这两位受过江家救命之恩,很是忠诚,江老道他们稳重可信,范青瑜便收下了。
&esp;&esp;她需要阿禾替她出门办事,她自己不适宜抛头露面,毕竟她的真实身份目前应当还是扎有些人的眼的,若是被发现了,唯恐为江家招致祸端。
&esp;&esp;那纵火之人的画像她画了许多张,此时她却是觉得如若大张旗鼓地寻找,也会露出些马脚,便先让阿禾先去打听盛京地下最能保守秘密的探子,再将事情交办。
&esp;&esp;她不怕花钱,多少钱都能出,只要能查清背后之人,一掷千金也毫不犹豫,只希望莫要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查出踪迹。
&esp;&esp;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范青瑜有些亏败了的身体也在江老的调理下逐渐恢复。
&esp;&esp;苍白的雪肌透着红润的光泽,娇嫩地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勾人的凤眸亦是顾盼生辉盈盈动人,摇摆的腰肢纤细柔弱,比江南女子更胜一筹。
&esp;&esp;让来探望她的江夫人连连赞叹不已。
&esp;&esp;她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继承衣钵进了宫,还未有子嗣,二儿子做了官携家带口外任去了,如今膝下空虚,看着范青瑜,难免心生爱怜。
&esp;&esp;这样的娇艳佳人,在这车马繁华的盛京城里,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
&esp;&esp;况且范青瑜也是名门之后,虽然珲州范家在盛京城里算不得什么望族,但范将军身为二品大将,一生效忠先帝,多得先帝厚重,难道就不能在盛京为她寻一个良配吗?
&esp;&esp;但看着范青瑜的脸,江夫人才想起来,将军夫人出身江南豪富,也曾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为大将军和家中决裂,远嫁西南,随他南征北战,红颜也熬成了枯骨。
&esp;&esp;江夫人心底叹息一声,也罢,也罢,这世间情爱,儿女自有儿女的运道,她也不是青瑜的至亲,现在青瑜又尚有大事未完成,以后一切安定之后,若是有好人家,她再为她寻觅一份良缘也不迟。
&esp;&esp;“你也莫要再操劳那些事情了,只管安心先养好身子,这身子要是垮了,你爹娘也会心疼的。”
&esp;&esp;江夫人柔声细语,范青瑜温声受了她的好意。
&esp;&esp;马车里带的那些珍贵药材,她大多都赠给了江府,那些东西留在她手里没用什么用处,不如交给江家济世救人,也算是为故人下一世积福。
&esp;&esp;毕竟千金散尽,尚可还复来。故人一去,今生不复见。
&esp;&esp;又过几日,江至松的信伴随着一盒那珍贵的天池雪蛤一同到来,倒比阿禾的消息还要更早。
&esp;&esp;“太好了,小姐你的喉咙有救了!”碧珠这小丫头比谁都高兴,拉着侍女采芙的手就兴冲冲地毛遂自荐,“大人,我能帮忙来煎小姐的药吗?”
&esp;&esp;江老笑着摇了摇头,“此药复杂,需要老朽亲自动手,你且服侍你家小姐去吧。”
&esp;&esp;范青瑜的眼眸也微微亮了一瞬,即便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自己伤后的嗓子,但若能治愈,当然是极好的事情。
&esp;&esp;无论如何,这盒雪蛤是难得的,江府众人的心更是难得的。
&esp;&esp;“江伯伯,谢谢你们。”范青瑜弯下腰深深行了一礼,那依然粗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激,“此恩青瑜没齿难忘。”
&esp;&esp;“侄女不必如此。”江老笑着将治伤所需的事情安排了下去,范青瑜只需配合江老的悉心诊治。
&esp;&esp;一晃几天过去,一直潜伏在盛京下九流打探消息的阿禾终于带回了可靠的结果。
&esp;&esp;“姑娘,此人身份并不十分隐秘,因他乃是盛京一家黑庄的人,专门收钱替人干作恶勾当的。”
&esp;&esp;阿禾小心地看了范青瑜一眼,又继续道:“他叫张克,想必也可能是假名,曾受雇于许多人,探子道其已多日未曾现身。”
&esp;&esp;像这种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可能在任何一场交易里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