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前世虽然嫁给了洛易平,但这人渣占着茅坑不拉屎,愣是把她晾在宫中,成日翻嫔妃的牌子,这与禽兽又有和不同?
&esp;&esp;洛易平只碰过她一次,那一次还是牧遥给她下的药,从头到尾,她都昏睡如猪,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也没有见过男人到底长的什么样。
&esp;&esp;她一直嫌弃萧芜暝的胸膛硌得慌,不如她的枕头柔软,现下终于是知晓原因。
&esp;&esp;后来她与萧芜暝说起洛易平禽兽不如这事的时候,萧芜暝却是鄙夷地说了一句,“天下也就只有你会把自己比作那臭气熏天的茅坑。”
&esp;&esp;少年嫌弃地“啧”了一声,“小祖宗你的口水流下来了。”
&esp;&esp;筎果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小嘴,哪有什么口水!
&esp;&esp;她娇嗔地瞪了一眼取笑自己的少年,只觉此刻脸上火辣辣的,掩饰地拿了一个果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esp;&esp;少年得了逞,唇角扬起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像是被这小丫头逗笑了,便是不闹她,将长衣的衣扣重新扣回,系了件黑色狐裘披风。
&esp;&esp;筎果懊恼地啃着果子,她愈发觉得方才萧芜暝这货是故意撩拨她的。
&esp;&esp;萧芜暝垂眸有些嫌弃地扫了一眼长衣的衣摆,那上面隐隐约约地有一滴黄色的渍迹,是方才透过轻纱墨竹外袍渗上去的。
&esp;&esp;他原本是打算换下来的,一开始也的确是抱着捉弄回那丫头的想法,但转念间,还是决定自己再忍耐一下那渍迹。
&esp;&esp;郸江城外的官道两旁草木皆枯,鲜有人迹,簌簌落下的枯叶漫天飞舞,厚厚的覆在了坑洼不平的道路上。
&esp;&esp;厚重的马车轮碾压过枯叶堆,沙沙作响着。
&esp;&esp;筎果觉得甚是无聊,抬手撩开车窗的帘子,探出头去看。
&esp;&esp;前世的一生,她先是被困在了郸江做质女,及笄后便被接回了齐湮国,只是还不曾入过齐湮的都城,见过她的皇爷爷,就被一旨赐了封地。
&esp;&esp;她在封地待了不过半月,就被洛易平娶去了北戎国,她在一个宛如牢房冷清孤僻的宫殿里住了十几年,未曾看过外面的风景,也未曾自在过。
&esp;&esp;后来,萧芜暝称王的时候,曾允她,带她历游五国的山河。
&esp;&esp;萧芜暝没有失约过,在她死后的几年,他极爱外出私访,一个清隽的男子腰间总是别着一个女子样式的红底鸳鸯荷包,与他的锦衣格格不入。
&esp;&esp;那荷包里放着的两缕用红线缠绕着的秀发,一缕是她的,一缕是萧芜暝的。
&esp;&esp;虽未成婚,但结发同心,魂魄生死相依。
&esp;&esp;秋风吹起,将她的发丝吹起,她伸手将头发捋到了耳后,收回了思绪。
&esp;&esp;远处的山腰被一缕柔薄漂浮的白云轻轻笼罩着,远山丹云,衰草接连天机,入目景象皆是萧瑟苍茫。
&esp;&esp;她便想着,入夏的时候,此处的风景应是不错的。
&esp;&esp;黄昏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官道上的驿站大门外。
&esp;&esp;夕阳的余晖黄澄,映照了半边的天,寒鸦纷纷乱乱地从林中飞出,呱噪地在一方天徘徊着。
&esp;&esp;傍晚的风很大,驿站前竖着的那站旗正随风猎猎作响,昏黄的灯笼被小二挂在了门匾旁。
&esp;&esp;隔着驿站的门,能看到屋内烛光敞亮,里头传出酒杯碰撞声与说话的声音,很是热闹。
&esp;&esp;小二正顺着梯子往下爬,低头见客人来了,加快了速度,双脚落了地,便是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