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峰向来各自为政,虽遵掌教符令,暗里却多有不谐。虽秘境中各有所得,但多愿拜入七峰,以作谢师之礼,因此都不曾拿出。
赵鹤年不明此中缘由,却也知《天人转生法》不能此时拿出,于是站出列次,躬身说道:“弟子获有丹道宝籍二册,愿敬献门中”,说完便拿出二本玉册,乃是于秘境中获得的五本玉册其中之二。虽知此物天都派并不缺乏,只是作为抛砖引玉之效。
白昙清微微一笑,伸手一招,将玉册收入手中,略翻了几眼,不由点头说道:“这两本宝册本座便收下了,只是也不白收你宝籍,既然收你丹书,本座便送你一场机缘,着你去凤山居陶卫阳丹师座下听讲,你可愿意”。
赵鹤年向往丹道久矣,哪有不愿之理,忙躬身回道:“弟子愿意”。
白昙清见此,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挥出一道清气,将玉牌送至赵鹤年手中,说道:“你可持本座令牌前往”。赵鹤年忙躬身答谢,白昙清摆了摆手,赵鹤年忙又归入列中。
在场诸人有听闻陶卫阳之名的皆是艳羡不已,知他乃是丹道大家,若是经他指点,自是受益匪浅。即使不知陶卫阳之名的,也是明白其中好处,炼丹作为“修真四艺”之一,若是有所成就,今后身份地位、利益关系都是大有裨益。
“修真四艺”分别为炼丹、制器、布阵、绘符,只要是迈入修真之门的修道之人,皆是习得其中一二,只是其中也是玄奥异常,有人花费一生精力,也不能洞悉玄妙,而且“四艺”只是炼道手段,并非大道正途,所以寻常修士只是略知皮毛,不得正经师传。但在场之人皆知其中便宜,只奉上两本丹书,便可以学习丹道技艺,不可谓不智。
于是在场诸人皆是踊跃。白衣青年奉上《上源符书》一册;叶青奉上白铁玄金原石一块;俊秀少年奉上《神将巡天图》一幅;紫衣少女奉上七叶灵芝一株;蓝衣少年奉上宝瓶一只;韩诚奉上天罡妖躯一具,乃是妖兽青岩蜥。只有沈行川早早出了秘境,因此无物可献。
白昙清将众宝物收下,勉励了众人几句,也赐下一二好处。或一二法器,或几丸灵丹,虽对众人有些用处,只是因为有赵鹤年奖赏在前,因此也并无什么喜悦之情。即使如此,众人也是俯身答谢。
白昙清见众人无话,于是下了玉台,降下玉阶。蓝玉田也从座上站起。白昙清说道:“既然诸事已毕,你等便随本座前往清庵山天一院面见诸位首座”。众人自是应和,皆是面上含春,欢欣雀跃。但到底还是修道中人,皆是形容露喜,也不见失礼之处。
白昙清看着众人表现,也是淡淡一笑。他也是从内门弟子转入真传,如今更是执掌一殿,自然能明白他们此时心情。此一去,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鱼跃龙门,鹤上九霄,从此摆脱尘世劳苦,一心追求长生大道了。
他向众人问道:“你等可是准备好了?”众人齐声称“是”。白昙清大袖一卷,将众人罩定,身化一道紫色电光往天中而走。
赵鹤年与众人被一阵玄气罩定,只觉身如浮萍,无根无定,上下左右前后皆无定向,四周电光闪烁,紫气漂浮。他也不知这是神通还是法宝,只是在其中沉沉浮浮。他也是首次见识真人神通,只觉法力浩瀚,玄奥莫测,心中不可估测其神威。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回过身来,已经来到一座大殿广场之上,脚下是青金石铺就,排成八卦图形,广场四周有四根蟠龙玉柱,大殿殿门前立有数根数丈高旗旛,上有星象图形。
殿前玉阶上站有六名青年道人,身着道袍,头插玉簪,服饰皆是一般。白昙清领着众人上前,玉阶上忙从中走下一人,口中称道:“见过白真人,此行何来?”
白昙清回道:“你可速去禀告恩师,就说弟子携新晋真传来此”。
那青年道人扫视了一眼白昙清身后众人,眼中羡慕之情一闪即逝。匆匆一眼,便转头向内禀告去了。大殿侧面偏房,从中走出一人,苍髯白发,身穿褚黄松鹤道袍。见到白昙清,忙降阶下迎,称道:“白真人有礼”。
白昙清回了一礼,说道:“不想今日陈长老轮值”。
陈长老看向白昙清身后,说道:“这次却是不错,过往每次只余四五人回来,当年老道可是历经凶险才得脱身,那里间墨蚺不仅体型庞大,谁曾想还身携剧毒”,老道看着眼前后辈,轻拂白须,眼中迷离,嘴中絮叨,随即醒悟过来,拱手说道:“恕罪恕罪,年岁大了,话也多了,白真人还请入内安坐”。
白昙清哪里会见怪,这白须老道乃是他师尊一辈长老,因无力突破阴神,也快寿尽转生了。他回道:“陈长老客气了,我于此间等候即可”。陈长老见此也不强求,略闲聊了几句,便见通报之人已快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