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吓傻了,吓昏了,不然就是过于思念,才会把眼前这个陌生的大男人和温文的夫君联想在一块。这太诡异了!也太不应该了!
她低下眸,不再望住那双眼,眸光转向那双大手里的草药膏,那是夫君留给她的东西,那是她的,她必须拿回来。
“又被打了吗?”洛天阳把玩着掌心里的草药膏,隐忍半晌才开口。见到这瓶他给的草药膏,不必亲眼察看,他就知道她又受了伤。怒气张扬,在胸口里烧灼,冷冷的嗓,似霜雪。
又?秦水曼诧然扬眸,不明所以地望住他,却再次,跌进那双黑瞳里。
他识得她吗?见过她吗?知道她被婆婆打过吗?若不,他如何会脱口而出那个又字呢?口误了吗?
她呆愣的模样,提醒了他,说错了话。
他,现在这样的洛天阳,和她既是第一次相见,又怎会知道她的过往?
“这草药膏专治跌打损伤,姑娘既然不懂武,自然是被打伤,在下猜得可有误?”洛天阳淡淡解释,见她露出一抹恍然神情,像是顺心了不少。
“阁下是?”心一缓,这才想起这男人不知为何,就这样不懂礼数的直闯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寝房?
“洛天阳。”他直报姓名。
她迷惑的看着他。
他却没打算给她进一步的解释,朝坐在床边的她走过来,撩袍屈腿的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
“把裙摆拉起来,我帮你搽脚伤。”
秦水曼被他的举止吓坏了,忙不迭站起,却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脚,踉跄的又要摔回床上,一只大手及时拉住了她,却让那股跌势转而跌向了一个宽大有力的胸怀——
“啊!”站不稳,秦水曼几乎是整个扑进洛天阳怀里。
洛天阳抱住了那柔软的娇躯,稳住了那娇弱的身子,任她在他怀里隐隐地发着抖,打着颤。
她在怕他吗?
他长得很可怕?
“快放开我!”她攥着他的衣角,慌乱的轻喊。
就算她觉得可怕,此刻的他也不想放开她。
可以用这副身体抱着她,是多么幸运之事啊。他,洛天阳,简直跟在生死关头走一遭没两样,差一点就要顶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身分而活,若真要说有一点点对那个身分的依恋,就仅仅只有她而已。
他,放不下她。
就算是一个本来不该存在他生命里的女人,事已至此,他也要紧紧把她拴在身边看着,不容她被人欺,不容她为别的男人伤一辈子的心,不容她的眼底只有那个死去的夫君,就算,他也曾经是她眼中的夫君的一部分……
“求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急于逃开他的怀抱。
“我要你,秦水曼。”他淡然的宣告。
什么?秦水曼呆呆地望住他,不动了。
这个叫洛天阳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疯了吗?
第一次见面就把她搂进怀里,说要她?那样的理所当然,像是做过了一千次一百次似的,出口的话蛮横无理,望着她的眼神却是那样那样的温柔,像是爱着她的,想把她揉进他眼底似的……
定是她眼花了!
她也跟着疯了吗?所以才会把这样霸道的说要她的男人,看成深情似海?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她慌乱的别开眼。
洛天阳笑了,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眸。“听好了,秦水曼,我要你当我的侍妾,当我的女人。进王府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打你欺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今年的冬,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