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费日听了半天,现在好象就剩下他最忙了,自然一肚子的不满,说:“那么,你说说,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两位万人长一愣,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主帅,居然连自己下一步做什么都有点迷迷糊糊,哪里还有刚才面对孙益雄辩滔滔,计谋百出的样子?虽然,他们也觉得这回能夺得千机堡,北方军团是出了主力,但多少年来,北方军团出过多少的力,连千机堡的城墙都没摸到。但在这个少年的计划下,居然以两万人轻取,绝对不能用幸运或巧合来解释!两位万人长相互对望一眼,想起龙啸海走时对他们叮嘱的话:“对于靖乱军团这位军团长,你们必须保持十二分的敬重。有时,他看起来像是个懵懂少年,甚至根本对驻军的一些事宜全无概念,你们能自行处理的事情最好不要麻烦他。不过,如果,他有了主意,或者命令,你们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即便是他的命令和我的命令相冲突,你们也要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
想想龙啸海的话,看看眼前这位慵懒的少年,几位北方军团的军官们只好自认辛苦,各自安排事务去了。于是,费日难得地有了一个悠闲的黄昏,将帅府所有的书籍纸片统统收入虚空指环后,泡杯茶,随手在虚空指环中挑出一本,继续他的读书生涯。
另一个地方,在离千机堡不远的奇丽山脉一处山头,龙啸海心满意足地看着龙近水将自己对武道双修的体悟一一演示,一拍龙近水的肩膀说:“儿子!你长大了!”
龙近水难得地听到平时一贯严厉的父亲突然称赞了一句,顿时不好意思地说:“老爸!”
龙啸海哈哈大笑说:“我为我儿子感到骄傲,要知道我在你那年龄时,无论个人的战力、兵法修行、军职地位或是取得的军功都不如你!”
龙近水搔搔头说:“我有那么好吗?其实这些的计谋都是费日想出来的!”
龙啸海一点不奇怪地说:“我当然知道是费日想出来的。不过,我儿子才是真正的将才!试想,现在的靖乱军团中,谁的声望更高?费日就如同这磅礴的奇丽山脉,即便是整个芙蓉大陆的历史上,也是不世出的人物。但正因为他太高大了,所以,别人就很难得以一窥全貌,难免会有疏离感。而一位好的将军,是应该与整个军团上上下下的士兵融为一体的!在这一点上,我相信我儿子做得更出色!”
龙近水很少听龙啸海评价别人,见他难得地开口臧否费日,不由地感兴趣地说:“可是,为什么我和白涌泉、万古城他们都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对他更是没有半点的疏离感呢?”
龙啸海面对西方满天的暮霞,仿佛从西沉的落日中获得无限灵感似地,说:“那是你们都发现了他普通人无法发现的一面,就如同一个能走遍奇丽山脉的高手,在他登上这点点高峰时,就会被这山间的壮美所深深打动!儿子!你记住,你和白、万古、多、蓝五人都是难得的将才,而费日却是将将之才。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他将会是一个王才!”
第十三章尽在掌握
第二天,北方军团驻守雄风关的二级军团军团长江南导将军率同雄风关的驻军一一入驻千机堡。至此,这座不落雄关在陷落八十年后,才算是完完全全的重归玉瓯国。在江南导到达时,费日亲率龙近水、白涌泉、蓝足有和二名万人长及先期到达的骑兵部队万人长迎出千机堡。
江南导官衔为三品将军,与费日同级,且雄风关驻军编制为十万,比靖乱军团的五万多了一倍,但靖乱军团毕竟是独立军团,又有着比二级军团更为超然的地位。所以,江南导见费日,无论是用哪种礼节都有他的道理。
江南导见费日亲迎出千机堡,忙下马敬礼说:“雄风关驻守江南导见过费军团长!”
费日哈哈一笑,拉着江南导说:“论年龄,江将军是费日的父叔一辈;论资历,江将军从军打战时,费日还在牙牙学语;论统驭,江将军的属下是费日的两倍。所以,您要是跟我客气起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礼了!”
江南导毫无自得之色,一脸的严谨,说:“有志不在年高!任何一人,能以两万人拿回千机堡,末将都必定执鞭相随,唯马首是瞻!”
费日心里一阵郁闷,怎么这个江南导死板得跟一块木头似的!面上却不得不客气地说:“江将军客气了!此次偷袭千机堡,如果没有玄武将军龙将军率近卫团和术士部队全力相助,费某所带的两万位将士恐怕要全军覆没。真要是那样的话,费日万死难辞。现在想来,还是冷汗浃背啊!”
江南导见这位少年统帅没有丝毫的小胜即骄,不禁更为佩服,说:“胜而不骄!费军团长前途无量啊!江某人受玄武将军之命,驻守千机堡行止由军团长决定。从末将到雄风关守军任何一人都随时听候费军团长之令!”
费日斜眼睨江南导一眼,心想,让我跟这位死板将军共事,还不如让我上吊爽快些!他轻咳一声说:“收回千机堡的是北方军团将士,入驻千机堡的也是原雄风关驻防将士,所以,我可以很放心地离开此处。在我离开之后,千机堡由江将军全权负责,同时,江将军做为北方军团的二级军团军团长,除了北方军团的军令之后,不能执行其它命令,包括靖乱军团的要求。”
江南导一愣,要知道收复千机堡,在玉瓯国来说可是一件巨大的军功,任何人莫不想长驻千机堡,成为王国新英雄的象征,但听费日的口气,他好象要转移了!江南导迟疑地说:“那么费军团长的意思是……”
费日微笑着说:“我与白涌泉将军马上将离开千机堡,去往别处。而属于靖乱军团的两千骑兵会在龙近水、蓝足有的带领下,于明日一早离开千机堡奔赴万荆关。”
江南导开始反应过来了,急忙说:“费军团长,可是千机堡……”
费日脸色一沉说:“江将军能以十万人员守雄风关十年,使真羿国不能入玉瓯一步。现在换成更加险要易守的千机堡,难道就守不住了?”
江南导忙辩解说:“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费日脸色转喜,笑着说:“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江将军别忘了现在万荆关外还有真羿国二十万的远征军团等着费某去打发,所以,靖乱军团的将士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援万荆关。所以,千机堡之事,还得劳烦江将军了!”
江南导被费日阴晴变化无端的脸色弄得一时找不着方向,这恐怕也是费日对付老实人的最大撒手锏了。
费日根本不等江南导缓转过来,一回头对白涌泉说:“公子哥!你的飞雪呢?”
“在!”白涌泉拍拍肩上鸽子模样的雪雕飞雪,面露微笑地说:“费老大又有什么馊主意?”
“哪里,哪里”费日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兄弟只想请他载咱兄弟俩去万荆关外,远征军团的后方观光而已。”
又是观光!白涌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费日和他已在飞雪的背上,横穿奇丽山脉,直向雪城古原的东南而去。
万荆关外,远征军团在此驻营已有八天,军团长由献司到现在还想不通,明明与羿之羽箭设计好,远征军团到达后,与羿之羽箭内外夹攻,重夺万荆关的。没想到,如今万荆关的后方不仅毫无动静,而在万荆关驻守的所谓靖乱军团龟缩万荆关,无论如何骂战,就是不出关。要想强行攻关,更是不可能。靖乱军团胆子虽小,手底下的功夫却不弱,城墙上的士兵配合无间,就如同一架巨大的绞肉机。在八天里,远征军团已强行进攻十次,伤亡近万人,却无法向前推进一步。
尤其奇怪的是,不论他跟外联络用的信鸽还是鹰鸽,全都一去不复返。由献司也不是没在前面派出侦察兵,在身后留下通讯兵,还不定期地派出游骑侦察。可是,就连这些侦察人员也经常隔三差五的失踪,失踪得莫名其妙,失踪得光怪陆离,失踪得令人心慌。如果不是军部一直对下面隐瞒了这些消息,现在可能是已谣言四起,人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