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人想方设法的打井。
我在西北的第六年,说是首都那边传来了一种新的植树方法,当地的老百姓开始按照新的种植方法植树。
没想到那些树竟然活了。
他们又用新的方法在地下打出了井,看着那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我脸上除了激动没有别的表情。
终于可以肆意的喝水了,终于可以洗澡了。
我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这风沙怎么就不往首都去了呢,至少,帮我把林双鱼淹死啊。
又过了三年。
我在一张泛黄的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报道。
说是新的植树方法和新的钻井方法是一个老师提出的,为此,国家表彰了她,说她是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老师。
勋章无数。
看到最后,我看到了照片。
这张脸,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这几年享受的水源,种下的树能活,竟然又都是林双鱼的功劳吗?
报纸从我的手上滑落,我不甘啊。
为何这些荣耀都属于林双鱼,只属于她呢?
明明在西北受苦的是他们这些人啊,可勋章,却只有她一个人的份。
我不在看报纸,也不在听广播。
有一天我一大早就坐上隔壁邻居的牛车去赶集,到集上已经是下午,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听说你们植树得了奖章,厉害啊。”
“是啊,国家没有忘记我们这些在风沙中挣扎的农民,还给我们拨款,还让我们支书去了首都领奖,国家,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
我不信。
这个国家从来不会关心底层人的死活,我不信。
回去的路上,我神情恍惚,爸爸和妈妈已经埋在了黄沙里,哥哥断了一条胳膊,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四十岁不到,看起来却像六十岁。
可这里的人,竟然觉得国家善待了他们。
多么可笑又愚昧。
我不屑与他们为伍。
最终我选择和爸妈在一起,这个世间太苦,我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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