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他轻飘飘讽道,“真是好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季望山向来嘴巴毒,得理不饶人,几位同僚都深有体会,早见怪不怪了。
但这句话却不知怎么点着了徐沥的火气,粗粝大掌把随身挂着的剑鞘拍得咣啷作响: ”姓季的!你他娘的别太自以为是了!”
“你懂什么?言姑娘怎么样,轮得到你评头论足?有本事去陛下面前讲!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季望山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皱了下眉。
由于每个月都要向梁九溪禀报近况,所以徐沥往灵州闻春县跑得勤,与那位言姑娘早有接触。
具体的情况他不知。
那小地方季氏并未布设太多眼线,免得太过此地无银,反而令人有所察觉。
但徐沥每次都是明面上走亲戚,暗地里办正事,能和言俏俏有什么交情?
本着不与武夫论长短的原则,季望山撇开眼,缓了缓道:“徐将军不必动怒,季某职责使然,不想十几载的隐忍筹谋毁于一旦罢了……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倘若做些狐媚惑主的事,季某绝不姑息。”
徐沥直接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陛下一路遇到的狐狸精还少吗?不都清醒冷漠得很,
哪天若真被言姑娘迷得昏了头,那也是他自个儿愿意的,只怪言姑娘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徐沥与季望山在云机殿外不欢而散,具体谈话内容不知,但消息很快传到了梁九溪耳中。
彼时,他靠坐在桌案前淡淡应了一声。
谁不知道徐季二人都是帝王心腹,缺一不可。
如今意见不合吵起来,难免让人心惊胆战。
殿中宫人谁也没敢出声,屏气凝神地低头,生怕座上的君王忽然发难。
半晌,梁九溪却睨着香木托盘里的几条女子锦裙,捏起其中一条裙摆,摩挲了两下:“这就是宫中最好的织造技艺?”
崔公公一愣,忙道:“是……但都是从库房找出来的,款式可能旧了些。”
说是旧,实际也就是去年的款式,料子用的又是最上乘的云锦,价值不菲。
梁九溪便压了下眉头,似乎看不上,松开手指吩咐:“让他们照着时下流行的样式,做几套新裙。”
崔公公颇有眼色地问:“那晚些奴才让尚衣局的人过来,替言二小姐量尺寸?”
“不必。”他想到什么,半眯着眼捏了捏自己略显冷硬的长指,估摸着一拃的长度,缓声道,“朕自己来。”
崔公公看见主子的小动作,悻悻然闭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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