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教她们,什么样的人值得爱,什么样的人不值得。不要教她们,什么样的悲伤像河流一样清澈,什么样的喜悦像淤泥一样污浊。更不要教她们,什么样的品格才是坦荡的圆月,什么样的错误能让圆月失缺。
在无数个白天黑夜,她们只寻找梦乡。欢欣地寻找,苦苦地寻找,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寻找。
——拾来的一页
傅剑玲带着一身伤到公司上班,时不时的刺痛影响着她的思考,她拼命集中精神跟她的合作者董莲进行沟通,董莲看完她的方案和笔记,也迅速提了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两人在小会议室开完会,董莲终于忍不住打破迟疑,小心问道:“早上你来上班,吓到好多人,还有人说你昨晚被抢了。”
傅剑玲摸摸自个脸上的淤青,也很无奈:“哎,我本来想请假的,可是待在家里更烦。”
今早上班前她耐着脾气去敲杜小言房门,却无声响,进去一看,杜小言已经出门了,也没见留下纸条什么的,傅剑玲知道他手里还有些钱,并不大担心,其实何止不担心,她恨不得马上送杜小言回家去。
董莲笑问:“怎么搞的?”傅剑玲心想,家事不便说太多,但完全不说也显得生疏,便简单解释道:“我……弟弟,上初中了,有些难管教。”
董莲讶异道:“初中生不小了,怎么放肆成这样?”傅剑玲恨恨地摇头:“我也想知道。”
董莲觉得傅剑玲在公司的地位很微妙,可要说很稳定嘛却不见得。一点小事,就开始有人风传出难听的话来,加之傅剑玲的年纪还轻,那些年长的项目经理对她总归看好戏多过欣赏。董莲也是做工程的,虽跟傅剑玲合作以来,对她的才华也有些钦慕,却始终不敢跟她太过亲近,为了自己着想,他也一直默默观察,寻找着日后有可能取代傅剑玲的设计师。
董莲觉得资深的曹品是很不错的,但是年纪太大,架子又高,不好套近。年轻一点的嘛,其实他觉得谭飘十分不错,毕竟老一辈的设计师中少有正牌专业背景,不比这新一辈的有个底子,还很敢于发挥。虽则这些人在创意上不如傅剑玲,但其实“创意”在整个工程当中只不过是一个念头,一种艺术,甚至一个幌子,就算客户喜欢吧,出于各种实际状况,也总难以突破。
董莲心中计较着整个元禾理念的发展和可行性,认为傅剑玲的立场其实是十分微妙的,他也不信傅剑玲自个心中没数。更何况,以他观察所得,她还是太嫩了,外表再冷漠,也逃不脱情感丰富的内在。
董莲其实还有个主意,就是想把傅剑玲当对象介绍给他的一个朋友。那朋友风流成性,却出手阔绰,十分热爱追求这些“冰清玉洁”的美女,若是成其好事,那对董莲更无不利。
会后午休,董莲便私下对傅剑玲说:“我听说你没有对象,我有一朋友,单身,条件很不错,要不然我介绍介绍你们认识吧!”哪知傅剑玲毫无兴趣,勉强笑了笑,婉转回道:“谢谢,我已经有个在接触的对象了,虽然还没确定。”
董莲不大高兴,“哎,不是还没确定吗?你就多接触几个,多点选择嘛,再说,我那个朋友年纪可不像我这么大,才28岁,一表人才,难得有我做媒,错过了多可惜。”
傅剑玲瞧他这么殷勤,莫名对董莲没了好感,“这样啊,那不如你留个电话号码。我自己跟他联系?”董莲也知道她在说违心的话,心里想:你太傻了,以为好条件的男人那么容易找吗?嘴里却说:“我知道你敷衍我呢。得,我就写个号码给你,联系不联系都随便吧!我就当做是一片好心,多管闲事了。”话毕,顺手从傅剑玲桌上撕下一张便签,写好一串电话号码。
傅剑玲瞧他真生气了,忙接过来,略带歉意回道:“您可别跟我计较,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莲笑了笑:“我知道,你有你们的世界,我有我的。”遂离开了。
下午,薛涩琪办完事,带着一堆需要公家盖章的文件回到公司。才跟苏兆阳交代完毕,转身就走,苏兆阳却把办公室的门一关,抓着她的手说:“还生我的气?”
薛涩琪说:“没有。”脸却冷冷的。
苏兆阳叹息:“你回到这边以后,特别容易生气,你让我怎么办?”说完紧紧抱着她,任她挣扎,在他的背上打了好几下。
薛涩琪还是不依的,一会儿,苏兆阳见她不打自己了,拖她到办公桌边,从里面拿出一只锦盒,递过去,薛涩琪看也不看一眼。苏兆阳只好自己把盒子打开,露出一对精致小巧的钻石耳环。薛涩琪便开口了:我要戒指。苏兆阳只得说:再等等。薛涩琪遂把锦盒推开,“你自己一个人等吧!”人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