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焦急地在墨竹院里走来走去,看着川贝慌慌张张跑进来,指着川贝的鼻子大声呵斥,“怎么学规矩的?如此惊慌,是干什么?”
“回大太太,二太太那边……称病了,说五小姐的事全赖您主持了!她说自己……有心无力。”,川贝觉得,这是今儿一天最憋屈的一项差事。这晚上寿宴还没到,五小姐却又神奇般地落水。还好没惊动柯有为和王氏,九惠只是偷偷通知了卢氏,那五柳先生也是卢氏从偏门偷偷送进来的。如今五小姐是个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一想到这么冷的天,掉进湖里,川贝就打了个寒颤。
“病了!她倒是躲得快!今天这样的时间,媛媛居然出事了!她还给我躲着!我……”,卢氏的眼里寒光四射,突然想到什么,又笑了,“那边如何了?”
“夏姨娘和郝姨娘都赶了过去,夏姨娘要奴婢转告太太,五小姐就拜托您了,那边,也必定让您满意。”,川贝就突然不明白了,这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夏姨娘,怎么就突然这么厉害了?
卢氏点点头,终于是坐了下来。
五柳先生闭着眼睛仔细探着脉,罗妈妈都要急哭了,“先生,您好得和我们说句话,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怪!”,五柳先生终于是吐出一个字来,摇摇头,又拿起柯熙媛另一只手探脉,还是摇摇头,“这寒症方才已经有人用真气帮她逼出来了。可是,我现在奇怪的是,她居然中毒了!她昏厥可不是冻晕的,而是毒发了。”
中毒!罗妈妈脸色一沉。“照理不可能!我还是精通一些药理,一些毒我也都知道。”
五柳先生看了罗妈妈一眼,“这么说,你是质疑小老儿的医术了?”
七巧见状忙对五柳先生说,“先生,请不要和妈妈置气!妈妈也是担心小姐!还请先生直言!”
“这丫头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毒了!看样子是接触类的!她今天有碰过什么东西没?”,五柳先生醉心医术。自然也是研究了毒物这一项。虽不说自己擅长。可一般的毒,他要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七巧和罗妈妈想了想。两人都想到了一样东西,异口同声,“信!”
想到这,七巧立刻转身去拿了那封信过来。摇摇头,“不可能!芙蓉将这封信递给小姐。可芙蓉没事!”
五柳先生笑笑,“小丫头,去帮我准备一盆清水!一会便知。”
七巧依言,端来了一盆水。“先生,要怎么做?”
五柳先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副蛇皮手套,谨慎地戴上。然后打开信封,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将信拿出来丢进水里。不一会儿,信里渐渐晕开一层粉红色的水。五柳先生呵呵一笑,拿出一个瓷瓶,小心地装了一瓶。
“丫头,这信封是没问题的,毒在这个信纸上!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纸有问题。你看墨没晕开,倒是纸变色了。这只怕是这人常用的杀人手段。如今好在那小子误打误撞给你家小姐注入一道真气护住心脉,要不这毒……霸道得很!这里有一颗药,你给你家小姐用我开的汤药送服,可暂时保住性命!小老儿这就回去研究研究此毒,最迟明天,一定送来解药!在这之前,你们要护好你家小姐!”,说完快速写了个方子,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抓药,喂药!要快!”
七巧点点头,拿起方子就往外跑。七巧只有一个念头,小姐一定不能出事。
五柳先生收拾好药箱,摸着胡子笑了笑,“小子,保护好她!只怕那人没害死她,又来后招!”
罗妈妈吃惊地看了眼四周,还没问出口,五柳先生也消失在房里。罗妈妈捂住胸口,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今天柯熙媛突然昏迷不醒出现在房里,那男子又不避嫌地给她施功驱寒。即使震惊,但罗妈妈还是不敢打搅男子,只怕延误了柯熙媛。当下便让匆匆赶来的九惠去将院子看好,只怕被人看去,柯熙媛就算是彻底完了。
如今这五柳先生这么一说,肯定是知道那男子还没走,罗妈妈有些惊恐,看了眼四周,“壮士,你是在暗中保护我们小姐吗?我可否问问你是谁!”
周晨宇愣愣看着柯熙媛惨白的脸,又想到方才在西院那一幕,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感散开。想起来了?这个少女,是想起来昔日的感情了吗?所以死才会露出那样悲痛的神情。定了定神,“在下忠信伯府周晨宇,排名第二。妈妈尽管放心,我定护住五小姐!妈妈有事,尽管吩咐!”
忠信伯府?罗妈妈心一凛,沉声道,“还请公子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还有,我们小姐虽为庶女,却也不会与人做妾。”
“妈妈大可放心!就算是有人想纳其为妾,也要她自己愿意!周某不是这样的人,今天纯属拔刀相助!”,想到余玄明就是做这种打算的人,周晨宇就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