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邓布利多摇摇头,“不,我很高兴,”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日记本,似乎是在跟哈利说,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非常高兴。”
“那么,”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些微颤意,又含着浓郁的轻快,“让我来看看,让我来想想,这到底是什么吧。你们是想用福克斯的火焰来毁了它是吗?”
“是的,”哈利看着邓布利多,“因为保留实在过于危险。即使他真的非常出色,但危险始终是危险。”如果他不是伏地魔,那么这样一种危险而出色也许哈利会选择观望或远离,但他是伏地魔,于是救世主便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的,”手指拂过日记本的一张张纸页,邓布利多呢喃,“非常出色,能比他更出色的也许只有……”长者一瞬间露出疲惫,却又立刻掩饰过去,被姓里德尔的伏地魔先生困扰多时且依然困扰着的哈利没有察觉,旁观着的芙丝蒂娜发现了却不会说出。
邓布利多打开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哈利不知道从那些空白的纸页中能看出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他不觉得邓布利多先生会发现不了与日记本交流的方法,只不过很显然,长者有更安全也更靠近真实的做法。
“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才华啊……”半响,邓布利多合上日记本,放在桌上,取下眼镜,揉着鼻梁,闭上的双眼掩饰着情绪也平息着忧虑。
当他睁开湛蓝的双眼,直直盯住哈利时,打量评估不再委婉柔和,一反常态地直率并坦诚,锋利并冷锐。
“已经没事了,先生,”哈利微笑着,稳稳地迎着长者的视线,“我现在很好,”他轻点着额上的伤疤,“我,就只是我,哈利·波特,仅此而已。”
“你知道你应对的是怎样一件事吗,哈利?”邓布利多看着他,惊讶而喜悦。
“我必须应对的,不容失败的,”哈利回答道,“这样一件事。不过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如何的,也不知道在巫师界它是怎样一种定义,我只是将危险驱逐了,但先生如果您乐意,能否详尽为我解答?”
“我很乐意,”邓布利多说道,戴回的半月形的眼镜后满溢着愉悦与欣喜,“但我更乐意,看到你自己解开这个疑问,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老师们总喜欢玩神秘,通用理由是,为了学生的成长,好的,我会努力解开它的。”
邓布利多呵呵地笑着,将日记本递到了凤凰大人面前:“来吧,福克斯,将它烧成灰烬。”即使可惜,即使遗憾,但已发生的事情从来就无可挽回,有很多事情的发生即使事后看来充斥着巧合,在发生的当时,却是唯一的必然。
福克斯偏了偏脑袋,轻轻吟唱了一段古怪的歌,然后,喷火。
哎呀,伟大的凤凰怎么跟大蜥蜴似的,芙丝蒂娜觉得有些伤眼地移开了视线,火焰怎么能用喷的呢,以火为本源的凤凰不是应该扇扇翅膀就能引火的吗?
“咦?”哈利突然惊诧出声。
芙丝蒂娜看回去,也不由得睁大了眼。
日记本被烧成了灰烬,但那些黑色的灰并没有消散,反而在凝聚着,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不对,凤凰的火焰怎么可能会留下残骸?芙丝蒂娜看向邓布利多,长者严肃地看着飘动的黑色物体们,手中拿起了魔杖。
福克斯又轻轻地歌唱了起来,然后泪滴落到了灰烬上,一滴,两滴,三滴,直到七滴,灰烬们找到了聚集的中心,一粒接一粒地融进了泪滴中,然后,成型。
邓布利多看了看成型的……呃,生物,又看了看福克斯,放回了魔杖:“那么,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会处理好的。”校长先生和蔼又可亲地说道。
处理什么?哈利瞪着那跟布伦达一样高的不明生物,觉得魔王跟救世主果然是犯冲啊……
其实日记本·魔王大人也有同感。
日记本先生是伏地魔大人在十六岁时做成的,所以,无论外界的时间如何变化,也无论伏地魔本尊如何毁容(当然,鉴于那本尊连个身体都没有更不要说容貌的现在,要毁容也有难度,即使灵魂早就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日记本先生始终就是个十六岁的样子——虽然这模样要让人有幸目睹,首要前提是得有人愿意进入日记本中与他相会,或者他有能力出来。
前者日记本先生没有太多机会来试验他的能力,因为当他还在伏地魔大人的控制内时那位大人当然不会让人在上面写写画画,当他在马尔福手上时,马尔福也不敢亵渎,然后,当他到了哈利同学手上后,他终于能够一展他蛊惑人心的魅力,骗进了一个小笨蛋,事实却告诉他说这个他以为的小笨蛋其实是在以身试险目的只是获取最大利益后消灭他。
真不错,真有胆,日记本先生表示他很欣赏,欣赏到他满肚子阿瓦达就只等发出来。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盥洗室的时候,当一股力量突然从哈利少年的体内窜到他的力量体中时,日记本先生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