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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的,康有为,是姓康吧?是个大人物吧?于是塆的人又开始高兴了,说,那就查一查,看那康有为的老老祖宗,和我们康家冲的老老祖宗,是不是有点血缘关系?结果一查,又失望了,康有为的老家,是广东的南海,黄陂却不在广东,与黄陂挨不上一点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于是父老乡亲们不再对着老天叹气了,围在石磨边,抽着旱烟,打着大哈哈说,算了算了,都挨不上边,姓康的大人物与康家冲都没一点关系,康家冲没一点背景,没一点后台,算了,该么样过,就么样过吧。康幸福十八岁那年,嫁了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蒲家大塆的蒲也哉。之乎者也哉,也哉,一听这名,就是个读书人,乡村私塾先生世家。从外表看,蒲也哉长的端庄、大方,虽是戴了一副眼镜,还是一表人材。从里表看,蒲也哉是黄陂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有知识。里外都是人们常说的那话:灵醒。照说,康幸福嫁到这个里外都灵醒的蒲也哉,应该“幸福”了。实际上,康幸福嫁给蒲也哉后,也的确是幸福的。文化上,两人差别很大,一个那么有知识,一个却是个文盲。但蒲也哉待康幸福相濡如宾,没有因康幸福没文化,感情态度上就歧视她。康幸福虽然没有文化,但人很聪明,说话灵牙利齿,分寸有度,人情事故、待人接物,都能款款地张罗得开。加上人的模样又长的灵醒,在蒲也哉看来,康幸福简直就是那未作精心雕刻的薪疆和田原石玉!这样的一块玉,做男人的还有不百般怜惜的?女人受男人的尊重、怜爱,这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两口子这样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在蒲家大塆一时传为佳话。可是天不作美,就在他们的女儿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女儿刚刚进入大学那年,蒲也哉得了一场大病。什么病?肺结核。就是老话说的,痨病。把在大几十年前,这病那是没有救。可是到了公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就算不上是什么大病了,只要好好治疗,好好调养,没什么大碍。不幸的是,治疗要钱,调养更要钱。康幸福是地道的农民,没钱。蒲也哉虽然是整体上彻底翻了身的中学老师,但太阳不可能照到每一个角落。就蒲也哉他这个教师来说,经济上还是个穷教员。他一家三口,女儿还要读书,读书的费用高得那简直吓人。日常生活的担子全压在蒲也哉的身上!蒲也哉的病,从治疗到调养,医生估计了一下,少说也得大几万块钱。对于部分人来说,大几万块钱那算什么?百万、千万、亿万都有。可对于蒲也哉这个穷教员来说,别说大几万了,就是几万元也无疑是个天文数,哪来这么大的一笔钱?即使有,也不能拿去给自己治病养病呀!女儿要读书,读书要大钱!苦挣苦扎地将女儿的书读到大学,已相当不容易了,不能让女儿的学业半途而废!没钱治病,眼睁着,蒲也哉的病一天天的恶化。无能为力,就那样,在没钱治疗的无奈之下,蒲也哉离开了人世。对于康幸福来说,应验了一句老话:红颜薄命。打那以后,康幸福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人世间,没有钱,那是没法子生存下去的!

第一百三十章

在往后的日子里,康幸福与所有的农民一样,开始离开家乡,到城里谋事谋生。她要养活女儿,她要把女儿养大成人,她要让女儿的大学读完,她要挣钱!她必须去挣钱!来到了大城市,康幸福在城里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自己又没文化,这么一个大城市,能干什么?只能捡破烂了。捡破烂不求人,也不要什么背景和关系。满街的垃圾桶、垃圾堆里有废报纸、废杂志、废饮料瓶、废纸盒。有时到免费的旅游景点去,把人们喝完不要的矿泉水瓶,统统捡来。运气好,还可以捡到废弃的铜丝铜块。每天背着一个大蛇皮袋,满城的走街串巷,捡满了蛇皮袋,拿到废品收购站去一过秤,每天下来,多少总有个二、三十块钱的收入。就是人辛苦点,脏点,累点,日子苦点。日常生计和女儿的读书,勉勉强强都还能维持下去。康幸福就这样地捡着破烂,满大街的走,满小巷的串。渐渐的,人们看得多了,面熟了。这一面熟就引来了许多麻烦。捡破烂的女人并不希奇,捡破烂的女人长得俏皮、灵醒,而且俏皮、灵醒得如此惹人的眼球,这才是希奇。“俏皮”是武汉的语言土特产,美的意思。许多武汉人的祖籍都是皇陂,“灵醒”的意思也都知道,也都常挂在夸人的嘴上。灵醒、俏皮一块儿并用。这是哪来的女人?捡着破烂,人却长得如此的俏皮、灵醒,莫不是在拍电影、拍电视剧?闲着没事的人干脆就跟随着康幸福,如果是拍电影、拍电视剧,倒要亲眼看看,那电影、电视剧是怎么拍出来的。如果不是拍戏,倒要看看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有那么三、五个闲着没事的男人,就那么样的跟随着康幸福,观察了好几天。可是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来,既不是拍电影、拍电视剧,也没什么特别的来头,只是一个极平常、极普通的捡破烂的女人,只是人的模样长的俏皮一点,没什么特别的。于是终于有一天,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一个下午,康幸福捡完了破烂,拿到废品收购站,卖了钱,准备回家去。刚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就被那五个男人挡住了去路。康幸福一看,有些面熟,这不是平时总在见到的那几个人吗?于是笑着问;“哟,是你们几位呀,有事吗?”五个男人本想占点便宜,不料康幸福这么柔柔地笑着一说,倒把他们搞的不好下手了。康幸福见他们没什么动作,就走自己的路。一个男人本能地用身子拦住了康幸福。倒不是这个男人有意去拦住康幸福,是康幸福要走自己的路,走到那男人的面前,她要过去,巷子窄,身子就与那男人的身子无意识地碰到了一块。正是一个初夏,衣服都穿的少,两人的身子那么无意识地挨在了一起。那个拦路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一阵心跳,心跳过后,就是一阵无法控制的激动,男人的激动。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个男人没有想到,这个捡破烂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面对五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同一只兔,或是一只羊,或是一只鹿,反正是一只弱小的、吃草的动物,被一群彪悍的食肉动物围了住。康幸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但是此时的她却并不慌张,还是笑着说:“各位大哥……”【其实这五个男人都比康幸福小,她那样叫他们五个为大哥,那是一种策略,这策略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康幸福叫了五个男人为大哥后,接着就说:“各位大哥,要玩也莫玩我呀,都大嫂大妈的人了,又是一个乡下女人,有什么好玩的?”不料,那个与康幸福的身子无意识紧紧挨在一起的男人,却很不客气地说:“本来,我们也没打算玩你,可现在我这样和你挨在一起,我……我受不了啦!”说完,由不得康幸福如何央求,就动手开始做男人的本能行动了。其他四个,见有人动手了,饿狼一般,一起都围了上来……各位看官,情节发展到这个地方,可以想象得到,后面的情景将是怎么的一种情景。可是后来出现的实际情景,却有点出乎人们的预料之外。这时,康幸福看到到自己已无任何逃脱的退路,绝望了。满街满巷的跑了一天,人又累,肚子又饿,绝望中,当那动手的男人动了手后,神志一阵紧张和恐惧,身上的血猛然一冲,立刻昏了过去……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说来也巧,正当康幸福那样昏了过去,任凭五个饿狼似的男人准备肆意作恶的时候,牛唱歌和孙驴,突然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一切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了!于是牛唱歌就问:“老孙,你说,该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以前,我老孙早就从耳朵里掏出了千钧棒了……”孙驴叹了口气,“可现在不行了。”“千钧棒没带来?”“我都下岗了,哪还有什么千钧棒?”牛唱歌傻呆呆地望着孙驴,心情沉重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脑门,说:“有了!有了!”孙驴自然一阵高兴。可是望望牛唱歌,很快就不那么高兴了。“就你这个身板架子,能制服得了眼前的那五个彪悍的男人?”孙驴的怀疑自然不是没有道理。情况都是明摆着的,牛唱歌是个文弱的男人,哪是那五个彪悍男人的对手?他能拯救那个即将要受到欺辱的女人吗?牛唱歌说完“有了有了”的话后,立刻就在自己身上寻找。很快,掏出了一样东西,手机,很是自豪地说:“高科技,干嘛不利用这高科技呢?我怎么一下忘了这一着?”孙驴感到奇怪,问:“神不知鬼不觉的,你什么时候有了手机?”牛唱歌嘿嘿一笑:“前两天,就前两天的工夫,上帝给我配的。”看到那五个彪悍的男人准备动手了,牛唱歌赶紧将手机打开,滴滴滴,滴滴滴,没几大会儿工夫,就合上手机盖,极其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马上,也就几秒的时间吧,一个人会来救这女人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孙驴问,“你给谁打的电话?没听到你和谁通话呀?”“发的短信!”不多一会,果真来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各位看官,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幸福死去的男人——蒲也哉。有看官要问了,牛唱歌怎么认识蒲也哉的【怎么认识的有那么重要吗】?再说了,这个蒲也哉不是一个教书的文弱书生吗?一个文弱书生能敌得过五个彪悍的男人吗?这话问对了,蒲也哉是一个文弱书生,他是敌不过五个彪悍的男人。可此时的蒲也哉,不是当年活在阳间的那个教书的蒲也哉,而是从阴间那个世界过来的蒲也哉。同样的一个人,所处世界的位子身份不一样,潜在的威力就大不一样了。蒲也哉对五个准备作恶的男人说:“各位,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有点不够意思?人家已经说了,要玩,也别玩一个已是大嫂大妈一样的乡下女人呀!”“你是谁?”一个男人问。“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不能这样随便欺负人!”“你少管闲事。不是我们非要玩,是这女人太叫我们控制不住了!”五个男人不再理会蒲也哉,就准备饿狼似地下手。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五个男人动手时,突地刮来了一股风。这股风可不同一般,顿时刮得一阵天昏地暗!五个男人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腹都被搅动了。紧接着,每个人大吐一口血,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阴间的人就这么厉害!【别笑,这话是有道理的,要不怎么,阳间的人都那么的惧怕阴间的鬼呢?鬼不就是阴间的人吗?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有一点必须说一下,这五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其中一个,是和在政府里干着为人民服务领导工作的一位领导同志有着千丝万缕、藤藤蔓蔓、瓜瓜果果关系的人。就是这个不是一般人的男人,在这次说平常就平常,说不平常就不那么平常的事件中,死了。这个不同一般人的男人一死,麻烦就大了,康幸福被指控为杀人犯!——这是后话。当康幸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一看,是自己的家。是谁把康幸福弄回家的?当然是蒲也哉。蒲也哉安顿好了一切后,立在还不省人事的康幸福面前,叹了口气,摇摇头,而后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而去。康幸福不知道这一切,也没必要知道这一切,现在她要考虑的是,今后还去不去再捡破烂?可不去捡破烂又怎么办呢?还要过日子呀!正在这时,来了一个人,家政公司做保姆的同乡,见康幸福满脸的愁云,就说:“别急,我们都想想办法,总会有事做的。”两天后,同乡来了,说:“做钟点工怎么样?一小时八块钱。”“具体都干些什么呢?”康幸福问。“打扫卫生,满屋子的卫生,桌呀,地呀,窗呀,厨房、卧室、卫生间,都打扫。活简单,人受点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们这样的人还怕受累?”康幸福一笑。康幸福做钟点工的东家,是个教授,美术学院的,姓郝,都叫他郝教授。教美术的人,那眼睛不同一般人的眼睛。康幸福一到这个郝教授的家,郝教授的两眼就停留在康幸福的身上不动了。他是教美术的呀,在美术课堂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而且都是供学生画素描的模特【luó体】女人!在这位郝教授看来,这叫康幸福的乡下女人,与在课堂上的那些模特儿,有一种非常不同一般的、是那些课堂上的模特儿根本无法比拟的美女韵味。郝教授首先看到的,是康幸福一身的那衣服。康幸福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眼看去,并不是什么高档布料,一般的布。而且是乡下的土布。关键的不是那布料,而是那样式。其实那样式也够不上时尚、新潮一类,只是穿在康幸福的身上,将康幸福女人的身段一丝不留地全都体现了出来。那衣服简直象是贴在康幸福的身上了。这是什么款式的服装?从来没见过。郝教授为了搞外快,曾一度从事过服装设计的实用美术课堂教育,对服装的款式发展有一定的敏感。看到康幸福的那一身别样服装,郝教授于是问:“你这一身的服装,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康幸福随口回答说:“自己做的。布是乡下扯的。”布,不说是买的,说是扯的。扯,这又是康幸福老家的一句土特产语言。乡下人到镇上赶集,有谁买了好看的花布,碰见的人就要问:“哟,都扯花布了,接媳妇呀?”扯布——买布,一个意思。康幸福家穷,没钱扯好料的布、上等的布,只能扯些最便宜的土布。即使扯了这样的便宜土布,还不敢大大样样的做衣服。那样做衣服费布呀!能省点布就省点布,省布就是省钱。照自己的身体量尺、裁布,然后自己一针一线地缝上,就这样成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只要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皮肉就行了,讲什么样式不样式?郝教授感到惊讶,他惊讶的不再是康幸福的那一身衣服,而是康幸福贴在身上的衣服所体现出的美女身段。他是美术教授,懂得古希腊人黄金分割率的人体美的韵感。在康幸福的身上,该是0。618的,就是0。618,该是0。382的,那就是0。382。从上到下,全都符合古希腊黄金分割率美的比例。这真是一个天造灵物呀!看到这样一个女人,郝教授很快就想到了苏东坡《江城子》中的词句:“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郝教授破了天例,给康幸福的工钱高出市场上好几倍。也就是说,一小时48元,整整六倍于市场价!为什么偏偏是六倍?六六大顺,图个吉利。——任何人都是这么想的。康幸福想,做钟点工的那点活,对她做农活的人来说,那简直不算什么活。三把两下,就将郝教授三室两厅的房屋搞得清清爽爽、亮亮闪闪。就这么一点轻松活,能挣这么多的钱,自己算是交了好运了。一天,康幸福做完了活,拿了工钱,就准备离去。郝教授叫住了她,说:“还早,坐一下,聊一聊好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康幸福在自己的衣服上揩着湿手,说:“不了,还要回家给女儿做饭。”郝教授说:“我最近搞了个雕塑,你帮我看看,参考参考,提提意见。就一下,时间不长。可以吗?”郝教授的态度是这么的诚恳,时间又不长,那就帮他看看吧。郝教授把康幸福带到一间小屋子,康幸福有点奇怪,不是说三室二厅吗?可这间小屋子,她却从没来过呀。郝教授说,这是他的的个人画室,一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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