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对方是陈瘸子的儿子,冯魁生心里还真有点儿忌惮了,可他到底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混混了,况且和陈瘸子又不是同一个村的人,所以冯魁生和老婆一商量,得,怕他个鸟!
陈金的面子值几个钱?
不行!
许所长一开始只是让学校和学生双方的家属、代表谈,自己则端着所长的架子,回到办公室先冷落一下三方。不过,在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后,许所长立刻去往调解办公室,现冯魁生两口子死活不肯松口,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许所长冷笑着把冯魁生两口子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许所长说:“这事儿归根究底也怪你们养出的那个儿子!依我看,你们也别他妈追究那么多了,否则到最后,一分钱也落不到手里,还得打碎了牙齿自己吞下。”
“凭什么啊?”冯魁生老婆当即要撒泼。
冯魁生也皱眉不满地说道:“许所长,咱不是不给你面子,孩子被打成了那样,脑子都出问题了,您说,我要的条件算多吗?我冯魁生是什么人您也知道,咱不是那种吃鼻涕拉脓的怂包,这事儿,绝不能轻易就了了!”
“没说不赔钱,你们两口子急什么急?”许所长冷笑道:“我的意思是,别再追究学校和老师的责任了,毕竟你们把人朱慈军老师的脸都挠破了,人家反过来再追究让你们要赔偿,也是应该的啊?所以,也别逼着学校非得把陈自默开除。刚才我听着,你们竟然还要那个女生,以及陈自默、朱老师给你们儿子下跪还回来?这不是笑话嘛,差不多就得了,啊!明明是你们理亏在先,还没完没了的……这样吧,这次我给你们做主,让陈自默家里拿出五千块钱补偿,这总行了吧?”
“什么?”
“那也太便宜了吧?我儿子可是被打得……”
“行啦行啦!”许所长蛮横地打断冯魁生两口子的话,面带讥讽和鄙夷地说道:“之前你们两口子也都听说了吧,你们儿子骂的,还想要打的那位女生,叫苏莹莹。那你们知道,苏莹莹是谁么?是刚刚调走的原校长程可欣的女儿。”
“那又怎样?”冯魁生老婆泼妇相十足。
“苏莹莹的父亲,是咱们漳秋县的县长苏军。”许所长悠悠然点了颗烟,满目鄙夷地笑道:“你们说,我要不要再追究一下,你们的儿子冯江,身为学生,却在教室内持刀威胁老师,对女生耍流氓,寻衅滋事……”
“别,千万别……”冯魁生这时候反应快了,赶紧陪着笑脸上前哀求道:“都听您的,您说怎么样,咱就怎样。再说了,小孩子们打个仗,算不得啥,是吧?”
那泼妇此刻,已然彻底傻眼了。
好嘛。
怎么小孩子在学校打个架,还招惹上县长了?
那可惹不起!
许所长出马,果然一个顶俩,包括学校在内的三方,迅达成了相互都同意的调解方案。派出所的其他警察和校方领导、侯强等人,心中暗暗钦佩许所长:“要不怎么人家是所长呢,这工作能力,就是强。”
五千块钱的赔偿条件,陈自默也不会被开除……侯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并做主担保,明天就把钱给送到派出所,如果陈瘸子不肯给,那么他侯强就出这笔钱!
快刀斩乱麻。
各方签字,这件事就算结了,以后谁也不许再反悔耍赖。
躺在乡卫生院里输液的陈自默,压根儿不知道在派出所里生的谈判经过。
直到输完液,他才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和精神,被侯强接出来,骑着摩托车载他回村。穷怕了的陈自默,却不放心放在学校车棚里的那辆崭新的自行车,非要去骑回来,被侯强一顿数落:“你小子心眼儿还挺活泛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干脆也装作受了伤不能动弹,还住院输液……得,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吧,你能有气力骑自行车?放在学校里,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