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说:&ldo;不知道。&rdo;
&ldo;你在公寓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你会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rdo;对于胭脂的话,我将信将疑,或者说是根本不信。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而胭脂正是开启这阴谋的一把钥匙。
胭脂冷冷地反问道:&ldo;你在这座公寓里住的时间恐怕比我更长,你不是也没发现那只猫的踪迹吗?&rdo;
我被她噎了一下,随即抢白道:&ldo;从我买下这所公寓到现在,我就没见过那只猫!它是个不速之客!&rdo;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放大了声音,以掩盖我的心虚。事实上,上午我接待韩卿的时候,就见到过那只黑猫。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那只黑猫在这之前应该还有数次狭路相逢,只不过是我没有真正见到它罢了。每晚公寓走廊上的蹑足声也许正是由这畜牲一手炮制的,它是潜伏在这所公寓里的一个幽灵。
&ldo;哼!&rdo;胭脂冷笑了几声,说:&ldo;不速之客?或许那只猫在你买下这所公寓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它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对于它而言,你、我更像是不速之客。&rdo;
&ldo;什么!&rdo;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明明是那只臭猫闯入了我家,还说我是不速之客?这真是无稽之谈。
我侧目望了望楼梯口,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ldo;呵呵……&rdo;我努力使自己笑得像个绅士,但我知道我这时的表情更像个地痞,&ldo;你知道吗?现在我有一种感觉。&rdo;
&ldo;什么?&rdo;胭脂再次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我指了指餐桌,说:&ldo;现在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两个人中,我敢肯定其中一定有一个人是疯子!&rdo;
胭脂握着筷子的手颤了一下,抬起头问:&ldo;那你认为谁是疯子?&rdo;
我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然后淡淡地说:&ldo;谁是疯子,如果我相信你的话,那么我就一定是个疯子。&rdo;晚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二楼,随手打开经过的廊灯,漆黑一片的二楼瞬间被光明占据了。
那只黑猫去哪儿了?
我站在走廊上,观察了一会儿。
一楼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胭脂正在收拾碗碟。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所公寓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打理。我虽然有的是力气,但从小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像这类烦乱的家务,对我而言简直是噩梦。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我揉揉眼眶,但睡意更浓了。
啊,好了,那只死猫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不管了,我太困了,我要好好地睡一觉。
我打着哈欠走进卧室,迷迷糊糊地脱下外衣,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人可以忍受饥饿、饥渴、甚至是性欲,但却没法忍受困意。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一个人每天的休息时间不能低于八个小说,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就会引起内分泌紊乱,情绪波动异常。可见,睡眠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我喜欢睡觉,但却常常睡眠不足,这源于我不断变幻的噩梦。即使在云南的那段日子,我也是无法摆脱噩梦的纠缠,而时不时出现的头痛又让这噩梦凭空加剧了几分。
现在,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这次,我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上立着几根昏暗的路灯,灯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