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是我的错,跟晓柔无关。”沈灏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
“唉!算了,我去看看你爸爸。”看来这件事已成定局,沈母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不如去看看老伴要紧。
眼看母亲也跟著上楼,沈灏痛苦地冲到外面,对著夜空扬声大喊?“啊──为什么……”
圣诞夜……今夜对他而言真是个痛苦又伤感的圣诞夜!
今天本该是晓柔结婚的日子。
解除婚约后,晓柔却躲了起来。
她好怕亲友们询问的电话,好怕父亲责备的眼神,好怕……好怕听见人家跟她说:“新婚快乐!”
她真是个缩头乌龟、一只不折不扣的胆小鸵鸟,居然将一切罪过都推给沈灏去承受,她……她还算是个人吗?
可惜她的肩膀太小、力气太弱,扛不起众人施加的压力呀!
“沈灏,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她在心底默念著,好希望这一切能够赶紧过去,快点还她一个宁静的生活。
躲了一整天回到家,远远的就看见大批媒体记者躲在她家门外,像是要围堵她似的!
怎么办?她现在可是进退两难呀!
就在这时候,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拽,吓得她惊呼出声,可一开口小嘴又被人给捂住。
“嘘,是我。”沈灏低哑的嗓音低回在她耳畔,那声律如黑丝绒般轻轻滑过她心问,意外地安抚了她的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晓柔惊讶地问。
“我怕你受伤。”他将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戴上她头顶。
“沈灏我──”她心一动。没想到她这么对他,他还这么担心她。
“什么都别说,跟我走。”抓住她的手,他偷偷绕过不为人知的窄巷,接著又穿过死巷后的破围墙,从草丛钻出去,来到他的车旁。
“快进去。”他为她打开车门,直到她坐进后,他才绕到驾驶座快速驶离这纷扰之地。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双手掩著脸。
沈灏半眯著眸,看著眼前不算清晰的道路,说实话,他也理不清自己为何又来找她?不是说好以后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关心她吗?他又为何做不到。
“不知道。”他摇摇头,轻笑道。
“沈灏,对不起。”想他今天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沈家财大势大,一场婚姻事前已是众所皆知,如今退了婚,定是引起很大的骚动,瞧她家门口已挤满了守株待兔的记者,更甭说他家了。
“别再跟我说那三个字了,我听腻了。”他烦躁的回道。
她赶紧收口,换个话题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我在外头买的房子,这阵子你就住那里吧。”他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爬著头发。
“那你不躲在那里吗?”
“你不用烦恼我的事,我要出国……好一阵子。”
“什么?你要出国?!”她吃惊地问。
“对,是公司业务上的事,我得亲自到日本处理,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他面无表情地说。
“是因为取消婚约的关系?”她面带愁绪地说。
“不是。”他也直截了当的回答。
“一定是。”她很激动地说:“那你折返,我去跟那些记者说清楚一切,要他们凡事针对我来。”
“呵……你以为你这么说,他们就会这么做吗?”沈灏摇摇头,一双眼闪著冰冷的光影。
她心一凝,却无话可说。这时,他突然在一栋华厦前停下车,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二十六楼A,我已经跟管理员与保全打过招呼,他们会特别注意你的安全。”
“那你呢?”
“我的行李已放在后车厢,直趋机场。”他微拧嘴角。“从今以后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你……好好保重。”
从来没有过……她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么心痛的感觉,为何当他道出最后一句话时,她已隐忍不住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