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不懂你。”周昀双手撑在贺晏臻的办公桌上,一脸严肃,“你是不是突然发现何意变了,对你的吸引力没那么大了?真要是这样的话,兄弟我可不谦让了,我情诗都写好了。”
贺晏臻低头审核手上的文件,闻言头也不抬。
“滚,”他面无表情,“别去招惹他,要不然兄弟没得做。”
“我擦?”周昀震惊,“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这样很伤人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
贺晏臻不再搭理他,一直等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他才嘴角一扬,抬眼看向周昀:“其实你说对了一半。”
“哪里?”周昀好奇。
贺晏臻站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个小东西,随后走到了阳台上。
“何意变了。”
这话无论如何听着不是好意思。
周昀理所当然地理解为贺晏臻深爱着的是以前的何意,所以初见时那么紧张。后来发现追到奉城发现何意这几年变了很多,因此又迟疑了下来,不着急追了。
“那你是需要再考虑考虑?”周昀拿出烟盒,分给贺晏臻一根。
贺晏臻却摆摆手:“戒了。”
周昀愣住:“啊?”
“何意不喜欢烟味。”
贺晏臻低头,周昀这才注意到他刚刚从抽屉里拿的是棒棒糖。
贺大律师云淡风轻地剥开糖纸,优雅地把棒棒糖放嘴里,随后脸颊鼓起一个小小包。
他动作幼稚,可是侧身靠在阳台栏杆上,依旧英俊逼人,嘴里咬着的小白棍子像是叼了一根烟。
周昀耸耸肩,自顾自点上,恨恨地吸了一口,“搞不懂你们。”
贺晏臻低声笑了笑:“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变化。真的,比他跟我复合还要值得高兴。”
贺晏臻后来去了解过那些有情绪创伤的sub的情况,结果令人心惊。
意识到自己有心理创伤的人少之又少,难得觉醒的一批人,却又很难遇到靠谱的心理医生,遇到了好医生的也不容易坚持下去。
正如何意所说,克服对强势者的迷恋是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他们之前对彼此的介入太深,何意曾毫无保留地给出了自己的全部,任由贺晏臻支配。再加上梁老师的恩怨在里面,那段感情里,哪一部分是健康的,哪一部分是病态的,他们自己也分不清楚。
不如打碎重来,先学会爱自己。
贺晏臻那晚又难过又惊喜,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所以匆匆离开了咖啡馆。但之后,喜悦终于渐渐战胜私欲。
他心境放开,愿意从头来过。
“那你们这样,要多久才能想明白?”周昀想了想,不免担忧,“你说万一……何意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真要做情圣啊?”
贺晏臻摇头,过了会儿又道:“如果他真得选择了别人,只能说明我不如人。其实……我愿意帮他达成任何愿望。”
周昀自叹不如,又想,怪不得什么邹律师凯律师轮番进攻都毫无收获。何意就是贺晏臻的心肝啊——与心脏和肝脏一样,是与他融为一体,呼吸与共的脏器。
他又好奇,也不知道何意那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