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他单腿跳着,慌慌张张将手搭上路桥的肩头,随后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了路桥宽阔的肩膀上。
“好麻啊哥,”他轻声嘀咕,温软的气息抚过路桥耳侧,像是撒娇又像是请求“让我靠一会儿。”
像是怕路桥不答应,又低声哼唧道,“求你了啊,哥。”
那点哼唧声很微弱,像奶猫在叫,可却让路桥全身的肌肉都瞬间绷紧了。
相握的手蓦地收紧,路桥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边,像是命令。
“别说话。”他说。
苏釉听话地沉默了下来,只安静地将头抵在路桥肩上,呼吸清浅,和湖边吹来的风融为了一体,轻轻地抚过路桥的耳畔,脖颈,甚至于全身。
路桥也第一次闻到了苏釉身上除了肥皂香气外的其他味道,很浅,香中带了一点甜甜的糯,像八月桂花的香气隔着湖面被风遥遥送过来,若有似无,却更让人心底发痒,想要将它探寻得一清二楚。
太阳像是害了羞,躲进云层间,所以即便离得这么近,他们谁也没觉得热。
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路桥便握着苏釉的手臂将他推远了些:“好点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苏釉,虽然是推开的动作,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上,微凉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
“嗯。”苏釉垂着头,小心翼翼将翘着的那只脚放下,脚尖着地,左右转了转自己的脚腕。
“好多了,”他将脚放平,抬起的脸上满是喜悦,嘴甜地道,“谢谢哥。”
“嗯。”路桥放开了他,他后退一步,随即向大贝微一伸手,“走了,去吃肉。”
“嗷。”大贝兴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咬着飞盘冲向路桥。
路桥弯腰将飞盘拿到手里,一人一狗往副楼去了。
苏釉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一人一狗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才微一偏头,对上了主楼花圃前洛颀遥遥投过来的视线。
苏釉不知道洛颀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没有办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眼神,但隔着遥远的距离,他能感受到来自于洛颀的,强烈的憎恶。
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大约可以将他穿个洞吧,苏釉翘着嘴角略带挑衅地想。
洛颀不高兴的话,他难免就会更高兴一些。
母子两人隔空对视,谁都没有动,直到小张撑着遮阳伞一溜小跑到洛颀身侧。
他殷勤地将伞遮在洛颀头顶时,洛颀终于恶狠狠地咬着牙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来:“贱货。”
“什么?”小张没听清,以为太太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由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