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又问中年:“先生,你还叫牌么?”
中年七六一十三点,这种牌面实在太小,除非要到九与十的点数,否则都不会爆庄。一般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叫牌。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一般情况。聂青松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对中年说:“艾叔,你这点数,已经可以啦。”
这就是明着告诉中年,不要叫牌。可是中年仍旧派头做足,吸了口烟,再喷出烟雾,然后说道:“我放弃叫牌。”
庄家直接跳过张明生,问菊子:“小姐,请问你要舔牌吗?”
菊子还没来得及回答,甚至没来得及转头看张明生,询问他的意见。
张明生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指着庄家问:“你什么意思?看我长的丑,就狗眼看人低吗?”
庄家愣住了,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急忙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请直说。”
张明生似乎很生气,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他指指小男孩,又指指中年说:“你问了他要不要牌,也问了他要不要牌,为什么到我了,却不来问问我,还要不要牌?”
他又指着庄家裤子口袋说:“你口袋鼓鼓的,明明有烟,却不借给我抽。怎么,看不起我?你这是在歧视我。我要找你们经理投诉,经理不管就找你们老板。实在不行,我去赌协投诉。”
庄家被搞得很是无奈,急忙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原来是盒口香糖,解释说:“先生,这真不是香烟。”
张明生不依不饶的说:“不是香烟也不行,你不会去买吗?偌大的赌城,怎么员工会这么小气。”
庄家看他有点无理取闹,不解他的话茬,而是跟他解释,为什么不问他要不要舔牌。
“先生,你两张牌,已经是二十一点了,不管来什么牌,都会爆庄。这样的牌面,谁都不会叫牌,所以没有问你。并不是你说的歧视,先生言重了。”
张明生似乎在气头上,仍然在强词夺理:“什么,哪条明文规定,或者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律,说二十一点,就不可以叫牌?赌坛规矩,不是只有爆庄了,才不能叫牌吗?我二十一点,爆庄了吗?我要不要叫牌,那是一回事。你问不问我,又是一回事。”
张明生虽然是狡辩,可也有几分道理,确实没有任何规定,二十一点不能再要牌。
所以庄家被怼的说不出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说反驳。
中年似乎看不下去了,他仍是那个悠悠的样子,轻轻笑道:“不过就是一百块钱,像押了几千万一样,搞得如此惊天动地。”
张明生是真的跳了起来,并且双手叉腰,面朝中年腰身一挺,说道:“怎么怎么怎么,我花钱我愿意,你咬我啊?来来来,咬我啊。”
这就是泼皮无赖嘛,中年也不想招惹,默默的不做声了。
张明生放过中年,指着庄家说:“你,给我发牌。我生气了,我偏要叫牌。”
庄家不想动静瞒的太大,张明生也确实没有犯规,为了息事宁人,只好给他发了一张。
这是一张黑桃q,一共三十一点,爆庄爆到海里去了。自有二十一点玩法以来,这大概是爆庄点数最多的一次。
张明生却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胳膊放在桌面上,侧着头,枕着胳膊,问菊子:“菊子姐姐,你要不要叫牌呀?”
声音温柔多了,还眼带桃花,一副痴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