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被骗了。”张士浩的脸上微露出烦恼的神色。
“怎么被骗?是指有人故意让罗婷婷成为我的女儿吗?”罗铮额头的眉纹一直紧紧皱着。
“不是。我是指,大伯,你做事谨慎,所以即使有人冒充你女儿,也很难从你的工作中得到情报。我的意思是,上头故意让对方得逞,使得表面像是罗婷婷进入了我们内部,其实是想抓出幕后所有的指使,最后一网打尽。”
罗铮听他这番话,知道他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得出这样复杂的结论,便沉下了脸问:“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想法?”
“实不相瞒,我也是在洞察出带我的领导卢大队有内幕时,然上层一直按兵不动,方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但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上层已经被敌人完全控制住。我无法肯定。我和大伯这么说,是想,或许大伯有方法可以破解迷题。”
张士浩说这些话时,都是用无声的唇语暗示。罗铮也用唇语回应。
所以,在女洗手间里的罗婷婷只能在听见罗铮的第一句话,接下来都是嚓嚓嚓的电磁波干扰音。
王佟丽按捺不住,寻到了女洗手间,敲打着卫生间门板:“婷婷,婷婷在吗?”
“在。王阿姨。”罗婷婷在心里臭骂了罗铮一句“老奸巨猾。”把监听耳机收了起来,用着甜美的声音回应王佟丽走出了卫生间。
“你还好吧,婷婷?”王佟丽观察她像是红肿的双目,不禁拿出帕子给她擦拭。
罗婷婷挤了挤眼角,像是刚刚哭完一样,说:“没事。王阿姨,这么一点打击,我还受得住。”
“瞧你说的。”王佟丽唉声,不知怎么安慰她。费镇南的态度是一回事,令人费解的,应该是罗铮了。
“我爸呢?”罗婷婷左右张望着,问。
“在车上等我们呢。”王佟丽道。
莫非是上了车,才会一直有嚓嚓嚓的电磁波干扰。罗婷婷这么想,心里安定了大半。
走到机场门口,见罗铮坐上了费家的小轿车子,曼青也坐在了车上。有车窗相隔着,老人家的神情在窗子里头显得模糊不可辨析。罗婷婷马上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与曼青靠近。罗铮是一回事,曼青不比罗铮,把曼青抓住才是重要。因此,她便是甜甜地叫着曼青:“奶奶,这么晚了,我想你也饿了,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夜宵店,不如我们吃完夜宵再回去吧。”
“也是。你爸刚下飞机,又经历了不小的折腾。罗部长,你女儿既然想孝敬你,你是不是该让她孝敬一下呢?她现在也是有工作在赚钱的人了,理应让她孝敬的。”曼青像是应和罗婷婷的话,对着车前镜里的罗铮说。
都说费家的老奶奶一双眼睛当认真起来时,犹如电闪雷呜。罗铮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只觉得曼青的眼睛从车前镜里折射过来,像是一眼进到他内心最底最虚的地方。况且,老人家这话似是在打探他秘密居多。他避着车前镜里老人家的视线,以惯来的外交手段笑呵呵地打个迷糊眼:“是。是口女儿要孝顺,理应接受的。婷婷,你给司机指个路,让奶奶也尝一尝。”
“好。”罗婷婷见罗铮又如往47一般对待自己,47想:真是49搞怪,莫非自己是与49气场不和?就此放下了不少疑47,她揽着曼青的胳膊儿亲切地继续拉关系。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墨兰去到吴梓阳的病房时,见到蕙兰坐在病人床边,拿着温热的毛巾给病人细47擦汗,那一脸的认真与关心让人见了真是不忍47。墨兰不好就此开声阻止姐姐,看着心里头又添堵,总觉得像吴梓阳这样的男人哪怕变得再好也不值得蕙兰关心,于是,她静悄悄地转身离开了去。
费镇南问过了医生有关吴梓阳的伤况,听说了伤者的伤况不重,心里似有所思。在走廊与墨兰汇合后,他向她转述医生的话说:“情况不严重,他几天之后应该可以出院的。你和蕙兰说说,让她放心。”
墨兰漫不经常地嗯了声,其实那人生死与她毫无干系,只是牵涉上蕙兰。
费镇南似乎能洞察到她的47事,就擦过她身边走进去与蕙兰悄声说了吴梓阳的情况。
“有劳三少了。”蕙兰点着头,一眼望到门口能看见始终不肯进来的墨兰,向费镇南嘱咐,“我妹妹的事,就拜托三少了。今晚,我是必定要留在这里的。”
费镇南看了她好一会儿,从她那双坚定不移的小眼珠子里仿佛看到了什么,于是相当慎重地握了下她的手,半是命令式地说:“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你要明白,你是她这世上很亲的亲人。她不能没有你的。”
“我明白的。”蕙兰在疲倦中露出的笑,有一种夜来香的迷人气息,散发着柔弱里的刚强。
费镇南离开病房,前面墨兰已经走到了走廊口。他追上她后,她问道:“我姐姐又说了什么?”
“她没有说什么。”费镇南简略地说道,“只说了以她做人的准则,今晚是要留在这里的。”
墨兰轻蹙着眉尖,也不似愁云,只是蹙着。
两人紧接走到了老爷子的病房,轻轻推门进去时,见老爷子已经入睡了。在这样一个晚上,两人忽如迷途的羔羊,睡意未上来,一时不知道到哪里去打发时间。
“你公司不是有房子吗?”费镇南想了一想,眉头一拧一松,想出了个不坏的主意。
墨兰想到他要进自己的闺房,多少有点儿局促的,拿起曼青当借口:“三少,如果你不回家,奶奶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