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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中无剑,方可手中有剑,这是剑道造诣追求上的第一个境界。而剑道基础之法,如逆水行舟泰极生否,越是强求执着,反而越适得其反。一个人习剑容易,习得厉害剑法招数也容易,但要想在剑道造诣上有所成就的话却比登天还难。只有先学会将自己的神绪、杂念、心境收放自如,才足以更深一步研习剑道造诣之法,否则很难有大作为。
凤杀与李白那日才只一见,就已经看出李白资质绝佳过人,乃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如若太过随意,不去细心雕琢,那么就像是把一块美玉扔到地上砸碎一般,浪费至极。所以,凤杀不想让李白成为一个被剑所控的剑痴,而想李白成为一个掌剑之人。于是想先打磨掉李白心中那份执念,然后再行好好调教,传于开天造化之术。
却怎料,李白的奇绝天资竟超出了凤杀原本的料想,不等调教和传授,李白就自己顿悟入境。这种种幕幕,实在叫凤杀觉得匪夷所思,惊叹万分。
“咳咳!”眼见李白入定不动已半个多时辰,凤杀生了些担心,毕竟这是李白第一次顿悟神境之中。于是故意咳嗽两声,从竹稍上飞身而下,来到李白近前,道:“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
闻,李白‘蹭’一下睁开眼,见是凤杀心里很高兴,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激动说:“凤老前辈,我已经悟懂‘睡觉’这两个字的真意了。原来凤老前辈是想让我学会控制自己心境对不对?方才我通过打坐参禅,已经可以冥想入定,让自己的神绪神识遨游于天地之间。所以凤老前辈,这算不算我学会了御剑术的第一重境界?”
“勉勉强强算吧!”
“当真?”李白更加高兴激动,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学习御剑术第二重境界了?”
“当然可以!”
“那凤老前辈!”李白急问:“第二重境界的心法又是甚?”
“不急!”凤杀扔下已经空掉的酒坛,反手抄起木车里的女儿红后,说:“在教你御剑术之前,我还有一个考验给你。”
“甚样考验?”
“我要你从今天起,二十四天之内不准碰剑?”凤杀目光笃定的看着李白:“哪怕是摸一下,看一下都不行。”
“啊?”李白诧惊,不解问:“凤老前辈这是为甚?二十四天不准碰剑,岂不是等于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么?”
“世间之上哪有这么多为甚?”凤杀还是坚持着想要先彻底断掉李白心中那份执念,但凤杀却不作以解释,说:“你若能做到,那么二十四天后我就教你御剑术。而若是不能,那么我也会教你御剑术,只不过你永远也学不到精髓。”
“好吧!”李白心中虽有万千恋恋不舍,但却没有多想,知道凤杀这么做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李白拿起青李木剑,递给凤杀,道:“凤老前辈,那我的剑,就暂且交给你保管吧!”
“好!”凤杀一把抓过,说:“往后每天早上,你就到此地打坐参禅悟道,不得有误。”
“嗯!”
就这样,李白不再去碰剑,每每心痒难耐时,李白就入定神境之中遨游。同时,李白每天都如出一辙推着小木车来竹林,一样的酒,一样的做法,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参禅打坐。
很快,二十四天就晃眼划过。
这时的李白,对剑术之道仍有着极大的执念,但这份执念已经不再像曾经。在凤杀的雕磨下,李白变得与从前截然不同,如脱胎换骨。见,凤杀心里十分满意,也很高兴。于是,便开始真正真的传授李白御剑术。
等得又一个二十四天下来,李白便学会了不用手去碰剑,就能把青李木剑御动到半空之中。虽然只是单纯悬起,做不了其他事情,持续时息也不太长,但李白却是高兴不已。唯独凤杀看得瑟瑟发抖,直觉恐哉怖矣,怖矣恐哉。万没想到自己苦苦练了三年才稍有起色的御剑功夫,李白居然只用二十四天就已经完全学会。
“天才!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天才!”
凤杀心里对李白赞不绝口,但嘴上却严厉如毒舌,非打即骂。便也因为这般,等得一个二十四天,又一个二十四天的晃眼过去后,李白在御剑术上的造诣也更加突飞猛进。凤杀见李白如此天奇,也更加教得乐此不彼,欲想把所有御剑术的心法、口诀都教于李白。
与此同时,李客和月娃并没有忘记在十五年前,答应在劫大和尚的那三件事。自打家迁川蜀后,李客和月娃就在四处打探着‘东岩子’的下落,想让李白遵从在劫大和尚所说,拜入东岩子门下为徒。可惜,数月寻找下来,却一直了无音讯。
这事很让李客和月娃着急,总担心着会出甚样大乱子,同时也好奇着在劫大和尚去了何处。不过,一想李白已经知道‘缥缈’在峨眉,李客和月娃这份担心又少了许多。盘算着等李白再长大些,拜入东岩子门下学得些武艺后,再嘱咐李白去把‘缥缈’寻来,接着再想法子交到在劫大和尚手中。
就如此随着时息点点流逝,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平平淡淡起来。李客和侯贵打理着盐道生意,月娃则在家做些针织活儿,想为李白亲手打织一件玲珑绸缎、锦绣上好的雪侠裘衫。而李白,则继续日复一日的去往后山竹林,跟着凤杀修习御剑术。
眨眼间,半年过去了。
这时候的李白已将御剑术学得一个厉害,弹指一挥间,就可凌空御剑来去自如,杀敌于十步之内。李白本想继续跟着凤杀深造剑道之法,御剑之术。但可惜的是,半年约定之期已到,凤杀要走了。
“凤老前辈!”李白望着凤杀,双眼透出不舍,问:“你真的要走?”
“当然!”凤杀依旧那般靠在竹根下,喝着酒,道:“我说过,多一天不会多,少一天不会少。”
“可是!”李白想心里万般想挽留,但却知道没用,于是陡转话锋,问:“唉!那凤老前辈离开此地后有甚样打算?还是要继续去一心求死?”
“来如风,去如风,这也空空,那也空空。”凤杀长饮了一口酒,接着说道:“这半年来我想通了很多东西,死也好,生也罢,到头来都是如风如空。所以我决定了不再一心求死,而要打道辗转,去找一件物什!”
“甚样物什?”
“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