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哲也愣了。
&esp;&esp;苍天可鉴,沉璧跑出来这么远,都没有一个人认出她的身份,偏偏一个边城校尉,上来一眼就把她身份识破了。
&esp;&esp;也不知道是她时运不济,还是这人运气太好了。
&esp;&esp;“您怎么认得我?”
&esp;&esp;殷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单膝跪下行礼:“是,卑职有幸,今年跟着州府太守,一同去了云州的州府宴席,当时夫人来得晚,卑职……对您印象深刻。”
&esp;&esp;说完,余哲也张大了嘴巴,看向身边的沉璧,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
&esp;&esp;沉璧有些无奈,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被人一眼认出来,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上前将殷实扶起来。
&esp;&esp;“如今情况紧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知殷大人此行,带了多少人过来?”
&esp;&esp;殷实道:“回夫人,卑职带了八百守城军。”
&esp;&esp;沉璧点点头:“够了,抓紧时间让人进城,准备关城门。”
&esp;&esp;“是。”
&esp;&esp;沉璧心中衡量一番,城内有了一千多人的守军,加上占据有利地势,抵挡这三千西域兵,至少可以拖上三四日。
&esp;&esp;说不定,他们还有反击的机会。
&esp;&esp;初雪
&esp;&esp;沉璧还记得,当初她坐阵前线,和玉家军的将军们排兵布阵,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西域的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esp;&esp;唯一可惜的,是她那时的身体太差了,没能亲眼目睹最后西域的结局,一觉醒来,就已经回到了一年前的云州。
&esp;&esp;而事到如今,面对熟悉的战场,沉璧更有信心,一定能守住这座小城。
&esp;&esp;唯一有些棘手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太快了。
&esp;&esp;沉璧只要谎称,说是大都督在前线走不开,才让她代替前来的,殷实和余哲听完点头称是,也没起疑。
&esp;&esp;于是,沉璧和两人一起商议,如何安排城内的兵力分布,并准备守城的物资粮草。
&esp;&esp;后来,沉璧干脆亲自上阵,指挥士兵们要如何把守,如何换岗轮值,如何通知险情,行事作风老道周全。
&esp;&esp;余哲在城墙下看得都呆住了,转头对殷实道:“没想到,大都督夫人也会指挥打仗,当真是洒脱大气,不愧为巾帼!”
&esp;&esp;殷实抱着手臂,笑着看向城墙上清丽的人影:“我去州府宴席那晚,夫人也是带兵来的,比这风姿绰约得多。”
&esp;&esp;看见殷实脸上的笑,余哲用手肘碰了碰他:“诶,别想了,那可是大都督夫人,你抢不走的。”
&esp;&esp;殷实无奈地看向余哲:“大人,这话可说不得。”
&esp;&esp;余哲自然清楚,也没继续下去,转而问道:“诶,你去州府宴席那次,见到大都督了没?”
&esp;&esp;“自然。”
&esp;&esp;余哲一听,立即抓着殷实问道:“大都督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传说中的彪形大汉吗?”
&esp;&esp;殷实笑着摇摇头:“大都督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并不是粗犷之人。”
&esp;&esp;听见这话,余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
&esp;&esp;当天晚上,沉璧走在城内无人的街道上,检查几道城门的防守,余哲非得跟在她后面,不停地说着:“那个那个,夫人呀,我有个问题,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esp;&esp;沉璧见他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催促道:“你说都说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