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比拼的就是两人自身的底蕴,和谁更抗揍了。
阿木帖尔汗暗道不妙,李心安修炼的剑法暗合道家“上善若水”之意,换句话说,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两人交手不下百招,自己疲态渐显,李心安却越打越高昂。
再过百招,输的,可就是自己了。
阿木帖尔汗猛然抽身后撤,代价是被李心安趁机又刺了一剑,但他也不介意,仰头发出一声长啸。
围在李心安身旁虎视眈眈的神花会众弟子,一齐攻了上去。
在阿木帖尔汗现身之后,这些神花会弟子都没有再做任何动作,一直等候着掌门的命令。
面对再次涌上来的人群,李心安虽然气的想跳脚骂娘,但依旧还是沉稳应对,有条不紊的架开刀剑,脚步腾挪,游荡在众人之中,长剑舞动,带走他们的性命。
“糟了!人呢?”
李心安突然发现失去了阿木帖尔汗的踪迹,前后左右都是一张张不认识的陌生脸庞。
他暗中运起《隐杀无极功》,这门血衣堂的绝学让他清楚的感知到阿木帖尔汗此刻就潜伏在人群之中,但他的杀意并不明显,或者说在混战之中,在铺天盖地般想要把他杀死的战场上,阿木帖尔汗一人的杀意显得无比微弱,他很难区分的出来。
“必须得卖个破绽,把他引出来!”李心安暗暗说道。
他逐渐放慢了攻势,由主动出击转为被动格挡,看上去就像是内力不支一样。
以阿木帖尔汗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死在普通弟子的手上,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可过了好一会儿,阿木帖尔汗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李心安不由得有些郁闷,自己已经快要演不下去了,再卖破绽就真的要被这群神花会弟子砍成肉酱了!
“卖一刀……应该不会死吧?”
面对着左侧劈来的钢刀,李心安硬是装作没看见一般,被那名弟子劈在了左肩。
霎时间,李心安心中一震,一股冰冷的杀意自右后方径直蔓延过来。
“找到你了!”
李心安嘴角微微上扬,被他压制着的内力尽数爆发,数十道剑气自“白虹”身上挥出,没入神花会众弟子的身躯。
速度之快,让已经出招的阿木帖尔汗完全来不及收招。
剑气将一名神花会弟子自上而下斩为两截,露出了在他身后的阿木帖尔汗。
李心安双腿猛然发力,在阿木帖尔汗避之不及的情况之下,挥剑将他的洞箫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阿木帖尔汗呆呆的看着手中断为两截的洞箫,一时间竟忘了反击。
“这是精钢所铸,怎么会被你的剑劈断!”
“一把铁箫而已,算得了什么?”
“阿木帖尔汗,你在长安二十六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长时间,但你作为契丹狼奴,总该知道十七年前,工部侍郎刘廷玉一案。”
“你可知道,十七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是起源于一把剑?”
李心安冰冷的说道,长剑如同雨点般刺进阿木帖尔汗的身体。
剧痛之下,李心安的声音反而越加清晰。
“是了,他说的对,我记起来了,十七年前,确实是因为一把剑……”
“裴旻所铸之剑!”
阿木
帖尔汗想起了当年的好友,十七年前,大唐剑圣裴旻开炉铸剑,一把天人境所铸的宝剑足以让整座江湖陷入疯狂的争夺,对契丹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它的价值,自然不是剑的本身。但契丹只要得到它,大唐武林自在掌握。
所以,好友领命夺剑,一去不复返。
自那之后,刘廷玉就暴露了,潜伏在长安的契丹间谍网,被毁去十分之九,只剩下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神花会和朝上一位隐藏极深的大臣躲过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