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当年他欲带她入京,她咬死不肯抵死不从。
此刻却惊现京城富国公府?
且瞧她衣装简洁利落,额前光洁,黑亮的青丝高高挽起梳成发髻……俨然就是副妇人装扮!
所以,她竟嫁人了?
是,算起来她今年已二十有三,早就到了该嫁人生子的年龄,可当年她分明言之凿凿说要游戏人间,绝不会再另嫁他人!
呵……她嘴里竟没一句真话!
哪怕是到了最后分别时,她都在骗他!
那她究竟嫁给了谁?
试问这世间究竟有哪个男子,能比得过他?
她的夫君可知其过往?可知其妻子曾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曾在别人怀中娇娥唤春?
几息之间,这些疑窦与执怨,一个连着一个止不住地蹦现在脑海当中,让李渚霖骤然觉得头疼欲裂!
那唯一残存下的一丝清醒自持,几乎就要在馥郁浓烈的情感涌来时消失殆尽,他发了疯般地不断警醒着自己:
她现在过得如何,是死是活?与他有何干系?有何干系?!想这些又有何用呢?!
是。
眼前的女子,是曾在多年前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那段在扬州的时光,也确实令他甘之若饴,念入骨髓。
可这五年来,他忘不了她的好,却也绝忘不掉她的坏!
她温柔小意,缱绻无限时他记得。
她狠辣无情,摧人心肝时他更记得!
她甚至让婢女将二人交往时的???物件全部退回,明嘲暗讽他不过是陪酒卖笑的豢宠男妾!
当年没有杀了她,就已是留有余情了!
今日见了面又如何?
莫非他还要上前寒暄叙旧一番么?
回忆往昔感念旧情?叙述那些已逝的如胶似漆,花前月下?如此未免显得太过掉价。
可愤然上前斥责她始乱终弃,薄情寡义?
那她岂不得意?得意他时隔多年后还不能将她忘怀,亦显得他小肚鸡肠,不甚大度。
二人早已不是那种能侃侃而谈的关系了。
见了面,甚至都觉得尴尬。
她是已然嫁人,出身贫寒的反骨商女。
他是即将娶妻,位极人臣的狂戾首辅。
早在五年前离开扬州的那一刻,二人的关系就早已盖棺定论,如同中间阻隔了宽阔无垠的银河,再难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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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飞蝶舞,绿意盎然的庭院中,一个光艳逼人,一个气宇不凡,就这么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