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敷衍地挑了挑嘴角:“谢谢。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晚了。”她不冷不热的说。
南宫展点了下头,“我帮你插好就走。”
小源看着南宫展插在花瓶里的莲花苞,比别的花苞都大,从尖到底粉色逐渐减淡倒也雅致。她冷冷一笑,南宫展到底是名门公子,很知道“度”在哪儿,没多话,没多表示,灌了水插了花利落地走了,不讨人厌。
“还没睡?”因为她的门没栓,来的人基本都是直出直进。慕容孝并没急着进来,斜靠在门框上含笑看她,“美人就是应该在灯下看的。”
她向床里侧过脸不想理会他,因为从小认识,她并不真生他的气,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不拘小节疯疯癫癫的个性!
他直直走过来,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在她的床沿上,“给你这个。”他把一包东西塞进她没受伤的左手。
她不怎么感兴趣地回过头来看一眼,是一包梅子……她的眼一潮,居然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他还记得?
“无聊的时候就吃它吧,很好吃,以前……”他眼神飘忽,“有个女孩说梅子里就这种好吃。”
她攥紧了手心里的纸包……心却说不出什么感受了。明知他这番话说的不是她李源儿,还是被他那柔情的脸色触动了心里的某一处。
他走了以后,她扶着桌子和墙走到门口,刚想把门栓住,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挡住,她默默地站在门里,他也没有继续推门进来。
他……不是在照顾萧菊源吗?怎么会有心思来看她?
“萧菊源好些了吗?”她有些讥诮地问。
裴钧武半晌才轻轻地说了声:“好些了,已经睡了。”
她睡了他才腾出心思来看她?!
她猛地把门关上,重重落栓,“你走!我不用你来看!”
“小源!”他无奈地叫了一声,“药得换!”
“你走!没人管我也不会死的!你走!”
他又半天没说话,终于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蹒跚着走回床,每次她让他走,他都走了!她看着高高茎上的莲花苞笑了,恨他?怨他?瞧不起他?她早该在这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离去中麻木了。
可是……为什么嘴里却会因为微笑而泛苦呢?
她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空洞地望着花苞……
睡得有些头疼,因为姿势不好,肩膀和腿都有些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睡着了。
她无心无绪地睁开眼,呆住了……那些花苞都绽放成素淡雅丽的莲花,大如孩面。清新的香味扑入她的感官,让她沉重的心都被这一阵属于早晨的香味鼓舞了。
好美!真的好美!
元勋来接她到厅里吃早饭,进了房间也对这盛放的荷花赞叹了好一会儿,问清了是南宫展送的,还摇头佩服地说:“到底是中原的男人会哄人!”
他们去的有些晚,早饭已经开始了。裴福充和桂大通照例在上首不怎么斯文的吃着。裴钧武正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萧菊源碗里,抬头看见他们,平淡如昔的笑了笑。
南宫展坐在萧菊源的另一边,慕容孝坐在她对面,竟然都没有看过来,比起昨天晚上,冷淡的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小源坐在椅子里,淡淡地看着他们。
萧菊源撅着嘴,撒娇地说:“武哥,我吃不下。”
裴钧武看了她一眼,“不吃怎么行?”
南宫展不失时机地插话说:“吃不下硬吃更不好,她不想吃就算了。”
裴钧武没吭声。
萧菊源用眼角瞟了他一下,侧过脸可爱地对着南宫展笑,“南宫大哥,你送我的莲花苞居然开出了特别美的花,我醒过来惊喜了好一下呢。”
小源的身体一僵,元勋张了张嘴想说话,被她看了眼,摇摇头,只好撇了下嘴大口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