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开枪!?怎么可能!?」诗涵双眼瞪大,不敢相信。
&esp;&esp;「真的……还听说有钱人可以搭直升机离开,这几天外面直升机超多。」
&esp;&esp;「那些erp其实也很害怕,他们都用无线电通讯,好像现在接到的指示越来越少了。他们很多人也都在想办法看如何能离开台北。」孟庭插嘴。
&esp;&esp;年纪最大的三人沉默了一下,武萱望向建良学长。
&esp;&esp;「你怎么看?」
&esp;&esp;「离开是必须的,果断一点…我们走人吧?去中兴桥。」
&esp;&esp;「中兴桥真的会放人吗?」诗涵担心的问向洪建良。
&esp;&esp;「不知道……但我们总得试一试,总有办法…只要能离开就行了。」
&esp;&esp;武萱点头。
&esp;&esp;「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esp;&esp;她转头大喊:「大家现在先回宿舍换方便行动的服装,只带必要的东西就可以了!等等这里集合,我们去中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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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眾人集结完毕之后趁着夜色前进。
&esp;&esp;他们刻意绕开台大医院一带,朝北方走到林森公园才延着南京东路一段前进。一路上人烟稀少,经过中山北路时他们目睹了一栋着火的公寓,现场没有消防车也没有救护车,只有几位附近居民围观、不知该如何是好。走到承德路时发现建成派出所仍有erp人员,短暂交流后他们被告诫不要靠近桥樑。
&esp;&esp;「根本就不会放人出去却挤得人山人海,浪费时间。」老警官抱怨。
&esp;&esp;队伍从承德路一段转到市民大道后再来到古代台北府城的北门附近,远远的就注意到了……远方的忠孝桥桥口至少挤了万人,黑压压的人丛一片,人声鼎沸。武萱等人的心往下沉,纷纷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esp;&esp;西门町一带的店家全数关闭,连速食店与便利商店都没营业,萧条的程度堪比过春节时的街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马路上到处都是随停的车辆,这座城市此刻已没有任何交通规则可言了。他们延着成都路走,开始遭遇到许多与他们同方向步行的市民,直至国宾戏院时他们才明白事情不妙。
&esp;&esp;中兴桥桥口已挤得水洩不通,一眼望去显然比忠孝桥的人潮规模还要庞大。武萱一行人来到了人海边缘,眼前眾多带着口罩的市民男女老幼皆有;许多都是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携家带眷的。人群又是吶喊又是低声抱怨,有些情绪低落的人则是坐在马路边低声哭泣。
&esp;&esp;巨大的声浪与情绪充斥着现场。
&esp;&esp;「怎么办……要回去吗?」诗涵绝望的问。
&esp;&esp;建良学长一个凝思,转头对着眾人大喊:「大家排成一列!靠拢!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跟紧我,千万不要放手!」
&esp;&esp;其馀人立刻照做。
&esp;&esp;只见人高马大的洪建良猛然切入人潮之中,边走边高喊:「抱歉!让一让!」许多市民其实也只是站在原地而已,建良学长前进的气势是如此凌人,武萱队伍等人竟然就这么有效率的推进到了康定路与成都路的交会口前,就在人潮前进的步伐终于因为拥挤的人丛而停下时,洪建良使用了他的大绝招。
&esp;&esp;「请让一让!我的朋友好像有出血症!」
&esp;&esp;他这一记大嗓门的吶喊效果卓越,他眼前的人群无比迅速转头回望,周遭的人们更是以他为中心呈辐射状推挤退开了好几步。学长见机不可失,立刻往前鑽进人群中的缝隙,转眼间他们终于来到了桥口边缘。
&esp;&esp;一块写着『三重』字样的箭头牌子底下是佈满带刺铁丝的拒马。身穿防护衣、手持衝锋枪的erp人员坚守在拒马前与市民们对峙。在路灯照耀下那些满头大汗的erp人员是显得相当得惊慌与无奈。
&esp;&esp;「没有!天哪!根本就没有开放这回事!散开!通通散开!」
&esp;&esp;然而近乎丧失理性的群眾完全不理会员警的说法,他们只是不断轮流重复着谩骂与咆啸,一下哭喊乞求一下高声诅咒,有些后方群眾更是朝桥口的erp人员丢掷水瓶与垃圾宣洩不满。
&esp;&esp;「放我们出去!」
&esp;&esp;「我是人!我要活!」
&esp;&esp;「我的女儿正在发烧!她正在发烧!医院已经没人了!」
&esp;&esp;「天杀的给我开门!街上有一堆出血症的人到处乱跑!」
&esp;&esp;「政府说过不会放弃我们的!不会!」
&esp;&esp;「干你娘!叫你们指挥官出来讲啦!这里谁负责!?」
&esp;&esp;「求求您发发慈悲吧!拜託!拜託啊!」
&esp;&esp;「我有钱!你们要多少?」
&esp;&esp;一名老妇人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千元大钞,她充满颤抖的双手将钞票递到erp人员的鼻子底下,员警则毫不客气地将她猛然推开。
&esp;&esp;「给我退后!退后!」